赵班主任一口水险些没喷出来,尴尬的接过纸条,擦拭教案上星点茶水。“我会问问的。”
物理老师淡淡插话:“刚才没有当面问那个女孩,薄耀塬父母叫什么吗?”一句话气焰顿消,颇有些尴尬和懊恼。“真是!怎么忘了,一看到这个学生就光顾着生气了。唉!总之你有空打电话给他父母问问吧”,如来时般急匆匆又走了。
赵班主任长松口气,朝物理老师报以感激微笑。“这个薄耀塬真是……还真敢!把家里电话就这么写给主任了”物理老师喝着茶水,“眼皮不眨的随便瞎扯对他来说没多难。这电话你打也白打,随便把亲戚名字扯出来,电话问不出究竟。”赵班主任苦恼抱头。
“我怎么刚毕业就碰上这种学生呢……过两天那女孩再来,年级主任又得拿我开刀,这小孩说了也没用呀。”物理老师默不作声自顾喝茶,赵班主任头疼一阵,忽然有了点子。“家访吧!跟薄耀塬谈心多少回,也许能从家里打开缺口。”
萧乐考虑很久都没拿定中午饭。薄耀塬惦记梦里最后离开的那栋大厦,想到那附近有条美食街?
提议过去,萧乐欣然答应。她的话滔滔不绝,讲述什么事情都能极富感情,生动如亲历其境。但他注意她绝口不提家事,好在他也不想探问,因为他也没有说自己事情习惯。
“老公?”这称呼每次听时心头隐隐发抖。
不是幸福而是不适的抖。但也知道这种称呼在于拍拖情侣很正常。萧乐抓胳膊轻轻摇晃:“老公!你怎么回事呀?老盯着窗外那栋大厦,都不认真听我讲话!”——“我在梦里见过,有点想去看看。”
“咦?”女孩兴趣夷然扭头眺望:“梦见赵茵茵的时候?”“嗯。”薄耀塬懒得详述,也觉没这种必要。“那我们去看看。”说完就叫服务员结帐,掏钱的手被薄耀塬按住,也不过多坚持,捧脸笑吟吟只顾望他。
“怎么?”他忍不住追问,“觉得老公很好呀。”结了帐,双双走出餐厅,萧乐头脸和身子都贴薄耀塬身上,恍若成年人里都少见大胆的甜蜜情侣。一路上极其惹人注目,她也混不在意:“老公父母是做什么的?”
“集团普通职员。”“那可是好差事呀,听人抱怨说找大集团甚至跨国企业办点啥事儿都得陪着笑脸递大红包才行呢。”
“看来你父亲这么抱怨过?”这种话对于学生来说,很难在家庭以外地方听见,薄耀塬如此判断。
但他万没想到女孩反应离奇的激烈,“不要提他!”就像被点燃的炸弹,忽然爆发、那声音根本不是‘大’,分明是吼叫出口,“很抱歉。”萧乐怒红脸色半响才归复平静,声线也恢复如常的温柔,好像还夹杂几分羞愧和难堪。
“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大声的,只是。老公以后别提好吗?”“我会记得。”他没想到,性格如此活泼开朗女孩竟然对父亲心存如此深沉的怨怒。
薄耀塬正自顾想着。脸颊忽感温热,又迅速变冷,萧乐突如其来飞快地亲吻一口。“老公不许觉得我很凶喔!”薄耀塬说不清楚这刻的感觉,只是觉得比他预料得要冷。没有预想情侣间那种甜蜜温存,反而很冷静,一点都无所谓。完全感受不到这表现情谊的无所谓,只顾加快脚步走进大厦下停车场。
跟梦中一样,西南面道路转入地下层。
一辆辆看停放的汽车。
里面车子本来也不多,却没有一辆跟梦中记忆吻合。
萧乐没有追上他,半响才走下车道,没有进入地下室,静静伫立路中、光与暗的交界处,看向他。
薄耀塬把她忘了。他觉得找到这个地下停车场时,忽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只是无比确信自己仅仅知道这个大厦位置,因为大厦很有名气。但他绝对没有接近、靠近,甚至根本不知道大厦背后不起眼道路是通来这个停车场,‘如果是幻觉为什么我会知道这里,如果不是幻觉,又为什么乱七八糟全经不起推敲!她的车停在那里,当时在那里……一刹那,他仿佛听见那辆引擎发动声音。
一刹那,他看清这里没有梦中的车。
‘师傅,你在不在?你在不在?’薄耀塬不断对白棋呼喊。一次又一次,毫不理会那头呆板声音冰冷、重复反馈回应———‘请指明编号,请指明编号……’这样的回应超过十几次,薄耀塬仍自顾不断的呼喊。
那把呆板的声音终于变化说词:‘37777情绪状况异常,转交10011处理查证,结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冬冬嗓音穿透白棋,穿进脑海第一句话,那么无可奈何、欲怒不能:“这样下去我相信你能打破总部问题成员最高纪录。当然,这种纪录我很难感自豪。”
“师傅,我能不能见见长老?我…有很重要事情想亲自问她”,“第一,刚刚大周天的士兵不可能,因为她很忙,除非受理任务否则不露面;第二,现在的你也不可能。前些日子因为异宝导致连串事件,总部精锐才会尽聚此地,如今他们中百分之九十九都已经回到职责范围。”
薄耀塬怔怔失神,十分失落。
“怎样才能见到她?”
“等你四气朝元五转,就有机会跟她合作。”
顾冬冬似乎很忙。“师傅还有事情处理,闲话有空再说。如果你那么急切,那就努力吧”,通讯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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