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膝盖受伤,苏萱便以不慎跌倒为由,提前回了住处。
柳莺莺则以照顾她为由,同她一道回了住处。
“你说你,为什么啊……”
柳莺莺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不解地问。
“什么为什么?”苏萱笑嘻嘻的装傻。
柳莺莺瞪了她一眼,放下药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厉害着呢,翻墙去我家时,身手矫捷的很,今日里,怎么就那么轻易被抓住,被踹倒了?”
“你先前,不是跟着你兄长去了马场学习么?有你二哥教你,纵使你打杀不了她们,也不该被她们欺负了才是!”
见柳莺莺肿得像兔子,整个人又气呼呼的,苏萱忍不住笑出声。
“哎呀,那句话说的没错,果然是不能惹女人哭,女人一旦哭多了,脑子里的水就流干净了,脑子里没了水,人都聪明了。”
“不错啊,变聪明了,看来没白哭。”苏萱赞许的伸手摸她的头,却是被柳莺莺一巴掌拍开。
“我可不是跟你说笑,还有,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没什么主意。”见柳莺莺发现了蹊跷处,苏萱甚是欣慰。
“我不信。”
苏萱轻笑了声,而后冲着她抛了个媚眼,“那你猜。”
“……”
见苏萱不说,柳莺莺抿着唇继续给她上药,待上完药后,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屏风处,又顿住脚步,侧过脸道:“苏萱,我不是傻子,我知你不信我,但我真的是拿你当朋友。”
她说着,眼眶又红下去,话落,抬脚就要走。
“回来!”
柳莺莺被苏萱吼得一愣,再度顿住脚步。
苏萱放缓语气,“柳莺莺,你看,你是让我自己下床找你呢,还是你自己回来呢?”
柳莺莺咬了咬唇,在原地默了一会儿后,又走了回来。
“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怕你再伤了,回头污蔑我欺负你!”
柳莺莺在床边坐下,语气倔强,表情可怜。
苏萱笑出声,“瞧把你委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柳莺莺皱了皱鼻子,“本来就是你欺负我。”
“好好好,算我欺负你。”苏萱笑嘻嘻的伸手去拉她。
柳莺莺象征性的挣扎了下,没挣开,便作罢了。
“我呢,不是不告诉你,是园子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再说了,我若不打算告诉你,就不会让你送我回来了。”
“真的?”
“当然!”
“这还差不多。”柳莺莺擦了脸上的泪,傲娇的哼了声。
苏萱忍俊不禁,但还是跟她坦白。
“我不反抗呢,原因有三,不让你反抗,原因也有三。”
“这第一,咱们是在大长公主的园子里,无论谁对谁错,只要闹起来,咱们都有错。”
“第二,我爹是大将军,是武将。”
“第三,我当时,瞧见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了。”
听见前两句时,柳莺莺还觉得情理之中,听到最后一句时,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苏萱继续道,“至于不让你反抗么?前两点的原因是差不多的,第三点么,就是你姐姐是柳淑妃,丹阳郡主的姨母是皇后,若你反驳了她,得罪了她,往小了说,那是小女儿间的斗嘴,往大了说,那就是你觉得你姐姐得宠,目中无人,想要挑衅皇后的权威。”
“我没有!”
柳莺莺大声反驳,“是她们欺人太甚!”
“我知道你没有,可是,谁关心真相?”
柳莺莺沉默了。
苏萱继续道:“想想你爹娘素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若真相真的那么有用,你用得着一直受委屈?”
柳莺莺咬着唇不说话。
苏萱捏了捏她的手,“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为君者,都是忌惮武将的,若是有机会,有由头可以让他们收回兵权,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闻言,柳莺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半晌,终究是垂下眼帘,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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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柔大长公主的慰问品,是天黑时送来的,与慰问品一起来的,还是赫连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