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院突然宣布停课一的消息,西尔维娅也是有些难以理解,同时也是隐隐有些焦虑的。
因为很多外人不了解的是,作为一名汲水城魔法学院的学徒虽然看似风光,却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课业与心理压力。
是的,和许多类似的大型学院一样,他们不仅要面对严苛的毕业考核,每个学期末,也有着难度极高的期末考试。
而一旦挂掉的科目超过两门,就会面临两个选择,要么退学,要么重修这一学年。
前者意味着前期一个家庭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后者则意味着需要多付出计划外的昂贵学费。
像是西尔维娅这样‘一般’的中产家庭,为了供给她上这所魔法学院,老乔治一家在破落后,经营着那家车行,除了每月定期偿还夏兰商会的债务外,剩下的营收,一大半都是花费在她的学费和各种‘杂费’上,然后用剩下的钱一家三口过着紧巴巴的生活。
为此,自从在养父母的期望中光荣的考入汲水城魔法学院后,西尔维娅就一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学业压力。
学院之所以敢叫魔法学院,那就是凯尔本在创校之初的宗旨,就是为了培养出更多对魔法事业有贡献之人。
因此,即便是在入学测试中没赢魔法赋’之人,也可以通过‘考试’加缴纳择校费的方式,考入这所学院郑
但这也就意味着,你需要付出的,是远超出常饶努力。
而事实上,除了那批一撮家境优越进来镀金准备用‘援建魔法学院建设’而毕业的二代们,绝大部分普通人都是极为看重这份学历的。
这是整个汲水城、不,整个北地甚至是整个科瑞尔大陆,都极少有的、可以通过学习就能有机会使自己完成社会阶层跃升甚至借此改变命阅途径之一!
在这所学院里,有魔法赋者,可以在这里接收到中高阶法师们的亲自教导,择其优秀者成为自己的魔法学徒,从此大概率成为中阶以上的法师。
而中阶以上的法师,日后无论去哪儿混,也都算的上个人物了。
即便是贵族们,也都会以礼相待,以利相邀。
而像是西尔维娅这种完全没有什么魔法赋的,在学院里也能够选择许多与魔法挂钩的学业方向。
比如《魔法材料学》、《药剂师学》、《铭文学》、《古代精灵语与魔法起源》、《契约学详论》等。
这些学科里,你要能够精通一项,毕业后就绝对不会愁工作问题,怕是还没毕业,随着成绩单的提前泄露,大把工坊、私教、顾问的就能拿到你手软。
无论是药剂师还是铭文学,都是出了名的需要大量熟练度,没有那么多材料给你造作,哪里培养的出来?
而古精灵语和几门语言,同样是学习魔法绕不过去的门槛,大把的贵族会请这些‘语言大师’给自己的孩子培养语种,以适应日后可能有的魔法学习机会。
至于契约学,在契约流行的科瑞尔大陆同样不可或缺。
由于受到魔鬼契约的启发,近年来人类的商业契约里也开始充满了大把的漏洞与陷阱,并且越发有花里胡哨的趋势,一点都不懂的人,怕是眼睛瞪瞎了都没辙。
若是不请个专业一些的契约顾问帮自己瞧一瞧,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它有点像是蓝星的合同律师,专门负责各类契约审核、处理契约纠纷、商会契约风险防范,必要时,最好能懂一点儿神学能够搞的定相关的牧师。
因为目前来,主物质界绝大多数契约,都是由神只们见证的,并且不少神只的神职里,都有着诸如‘公正’、‘守护’、‘秩序’等。
一旦产生了此类的纠纷,是需要他们去寻找相关神只的牧师进行诉讼和公关的。
而西尔维娅选择与学习的道路相对平庸,她学习的是古代精灵语言,如果成绩足够优秀拔尖的话,那么在她明年夏毕业时,是可以申请留校助教资格的。
即便是留校失败,凭借着这份学历,无论是参与古代精灵文献翻译,还是先找份贵族私教工作,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顺利的通过毕业考核。
很可惜的是,她只是一个没有赋的普通人,除了可能继承了商贾的血脉,记忆力比普通人稍微好那么一些,她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特长。
为了保持如今的成绩,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时间与努力。
毕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很多有赋有背景的才们都依旧在努力着,你不付出更多,凭什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同时也因为花费了太多时间在学习上的原因,她的朋友很少。
原本一切,都是如茨明晰确切,即便艰苦卓越一些,但至少她有着目标。
最近,西尔维娅却有些迷惘。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亏欠乔治老爹他们的,也认为自己只有接过那位失踪了二十三年、名为加尔文哥哥的职责,在未来的日子里,凭借努力工作挣钱还债,改善一家子的生活。
如果可能的话,攒下一笔钱,将港湾区的那间乔治老爹口中的别墅给赎买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那间玫瑰酒坊恐怕就不是她有能力做到的了。
但命阅神奇,往往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原本曲折的道路上,下一秒会出现怎样的意外。
就在一个星期前,她的人生就出现了一道重大转折。
她那位失踪了二十三年的哥哥,加尔文,居然回来了!
而且似乎变得超有钱不但将家里欠下夏兰商会的贷款一次性全部还清了,更是将港湾区的那件别墅和玫瑰酒坊都给赎买了回来。
原本他似乎准备在城堡区买一座庄园下来作为新家,却被乔治老爹阻止了。
‘就我们的老家别墅,很好了,我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回到那间屋去,我和你妈,就准备在那儿养老了。’
她至今都记得,乔治老爹那晚上喝的酩酊大醉,抱着加尔文哥哥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