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凭虚而立，眼中似蕴藏无边叹息，“没想到神珠之力竟然精奥至此，看来若无人能够抵御神珠，就算你我有通之力，也只能被困于魔大阵之内，与紫芒周旋盘桓。”

众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若论人魔二族的实力，在九霄神殿三大势力倾向人族之后，人族的实力已经占据优势，能够困住洪荒，接连击败寂灭和冥王就是证明，但是魔大阵和始源神珠却委实太过棘手，他们根本没有应对之法。

当年自灵语初次出现，一展神珠之力开始，人族高手就开始日夜精研应对始源神珠之法，原本以为已经稍有眉目，直到和神珠再次对决，才发现其间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反而越来越大。

按常理来，灵语的赋就算再如何逆，也绝对不至于强过魔殿三大殿主，但是她能控制神珠之力，就压制了所有人。

不仅是始源神珠，甚至连魔大阵，众人也始终没有攻破，这与当初计划时的设想全然不同，原本的设想是即使不能得手，也能从容撤退，而现在却是地虽大，却无一路可行。

九霄深处，紫芒光华大盛之后，塔主三人的处境岌岌可危，不过片刻之间已经数次身陷险境，蓦然紫芒纵横，贯穿重重空间，塔主的神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那道紫芒竟然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看着漫紫芒，塔主终于叹息一声，“果然是命么……可惜将来就算人族翻转局势，我们也看不到那一了……”

风凌月眸光微微一黯，如果连塔主都这样，那么他们的确已经陷入绝境，到了这一刻，她才忽然发现，在自己心里，是如此的惧怕死亡。

或者，是留下那么多的遗憾，而在这些遗憾之中，没有能与心中牵念的人再见一面，无疑是最大的。

这样想着，风凌月的眸光变得迷离起来，她看到华美的云丛深处，紫色的流光仿佛幻化成一道挺拔的身影，眼角的微笑犹如世间最和煦的阳光，足以融化九冰雪。

“萧郎……”

风凌月轻声的呼唤中，凝结着她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温柔，多希望眼前这道虚影可以凝成实体，让她最后再触摸一次。

“凌月……”就在迷离的幻境之中，耳畔忽然响起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回来了……”

风凌月眸光一震，眼前容颜如旧，只是已不是当初的少年，唯有唇间的微笑，眼中的柔情，即使历经万载岁月，也不能流逝半分。

温暖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风凌月深知能闻到他熟悉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竟让她一瞬间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凌月，我回来了。”

直到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风凌月才恍然从梦中惊觉，不，这不是梦——

而是，他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