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川的画技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不过玉佩的大致样子还是能看出来的。
四四方方的玉牌,上面有一蟠龙图案,林枢与赵铭澄对视一眼后面色几乎同时变得凝重,不过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给贾宝玉和赵铭川解释什么。
“此事你们要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
林枢凝重的表情以及严厉的警告让赵铭川缩了缩脖子,脑袋瓜不停的点着。反而贾宝玉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林枢想了想在其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有人想害宫里的娘娘,他这才惊惧的捂住嘴巴点起了头。
蟠龙玉佩乃是皇族标配,不管这玉佩是真是假,有人挑拨两家武勋以及嘉敏公主与贤妃元春之间关系,仅这一件事就已经不是林枢与赵铭澄可以做主的了。
双方简单的做了约定,纷纷快速离开了西市各自找人商量。林枢再次回到荣国府不久,贾赦就穿上官服急匆匆去了宫中。
不过他假装面带怒容,一副气冲冲的模样,路上碰到熟人是还跟这些人抱怨了几句祁阳侯府。
至于皇帝与其怎么说的,林枢就不知道了。不过傍晚时贾赦让人送来一封信,在感谢林枢维护荣国府名誉的同时,在信末解释了这枚玉佩的信息。
方形的蟠龙玉佩,目前只有两枚,一枚戴在义忠亲王高万琸的身上,另一枚一直挂在秦可卿的脖颈处。
至于出现在酒楼那人身上的就不知是真是假了,至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
“这死猫是没法要了,今日早上它竟然在我床头放了一只死老鼠!”
早朝后林枢告假回家,明日便是王媛的及笄礼,他回到家中后询问了黛玉家中准备的礼物,然后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临近冬日,白晶晶把林枢的肚子当成了它的脚垫子,一个起跳就趴在了他的肚子处揣手手。
黛玉拿来茶点时,林枢正拎着白晶晶的脖颈讲着大道理。
“哥哥竟胡闹,你跟一只猫儿讲道理,与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林枢看着白晶晶无辜的圆眼睛,再其脑门上弹了一下:“大胆妖孽,还敢假装不知道!这机灵鬼什么不知道,不就是没让它吃我的牛肉干嘛,竟然大清早抓了只老鼠投喂我……”
黛玉被林枢逗得直笑,手中的茶水差点洒到地上。
林枢将猫儿重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慵懒的问道:“你们的戏曲大业怎么样了?听福全说,连京畿其他州县的戏班子都来跟你们买戏本子,现在是谁在打理这些事?”
“是宝姐姐,基本上都是通过薛家的书铺在经营。”
黛玉将一杯茶水递给林枢,兄妹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写意的说过话了。
“哥哥尝尝,我新制的花茶。”
茶水中带着浓浓的花香,秋菊在临近冬日的最后时光,用自己的花瓣为花仙子林黛玉贡献出了最后的力量。
林枢品了品说道:“给叔公还有两位嫂嫂送去一些,北地冬日烧火炕,容易上火,这菊花清茶正适合清火去热。”
“已经送过去了,叔公可是夸了我许久呢。”
黛玉笑的眼睛都完成了月牙,摆弄着石桌上的茶盘,小火炉的火焰舔舐着水壶的壶底,同时也给兄妹俩带来了深秋中的温暖。
林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黛玉:“薛姑娘的亲事怎么样了?之前我听薛兄弟说薛家正给相看,可定下了?”
薛宝钗可是比黛玉大了两岁多,今年已经十六有余。先是因为为父守孝,后又因为薛蟠之故不得不推迟相看良人,一步慢步步慢,黛玉都定亲了,反而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亲事。
说起来林枢曾经还幻想过十二钗大被同眠,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感情不是廉价的同情或是单纯的**,选择了王媛之后便始终保持着对这份感情的忠诚。
当然,男人嘛,欣赏美人的喜好还是一直有的,对于薛宝钗这样的奇女子,林枢在内心中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个世界不是前世那个男女平等的社会,薛宝钗就是再厉害,终究逃不过嫁人命运。或许她可以找到一个良人,在其背后出谋划策,帮她未来的夫君成就一番大事业来。
黛玉听到林枢的询问后新奇的看了过来:“哥哥向来对我的那些姐妹之事能避则避,今日怎么主动问起了宝姐姐?”
林枢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悠悠说道:“二妹妹、三妹妹她们是咱们至亲,平日里亲近些不会有人说什么。可薛姑娘到底是外人,我要是没事询问人家的事,岂不是给了他人说嘴的借口?我倒没什么,可薛姑娘的清誉怎么办?”
“宝姐姐第一次来咱们家时,我记得哥哥当时与她在花园撞在了一起……”
“所以呢?”
“我当时还以为哥哥会与其一见钟情,担心哥哥做了对不起媛姐姐的事!”
林枢邦一声的在黛玉脑门上弹了一下:“尽说些没影的事!我是那样的人吗?”
黛玉捂着脑门,瞪了林枢一眼。气鼓鼓的嘟嘴说道:“雪雁可是跟我说了,你盯着宝姐姐看了许久都不眨眼!”
“你要是被人猛的撞一下,你也懵!”
林枢当然不会作死的承认那会他确实有些动心,黛玉这个黑心小棉袄,今日要是真的说出内心中曾有的悸动,她绝对会偷偷去跟王媛打小报告。
他再一次弹了一下黛玉的脑门问道:“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跟我说说,薛家可给薛姑娘相看好了?”
捂着脑门气鼓鼓的黛玉哼了一声,这才正经的回道:“薛夫人原本请凤姐姐给薛姑娘相看了一家,不过那家人始终吊着此事不给确定的答复,气的薛千户差点打上门去,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琏表哥说,等来年春闱,在进京赴考的举子中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