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做戏要做全套(1 / 2)

蜀汉之庄稼汉 甲青 2202 字 2023-03-23

南中诸蛮与汉人何时开始有所交流,已不可考。

但把南中正式纳入中原朝廷的控制,正是始于秦始皇。

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大将常頞奉秦始皇之命出使夜郎,将夜郎国之地域改置为夜郎、汉阳二县,归蜀郡管辖。

为了加强对南中的控制,常頞还对前人李冰开凿的栈道进行了改造,筑成了历史上著名的“五尺道”,并在“五尺道”上设置邮亭。

秦灭至汉兴的那些年,中原大乱,南中趁机摆脱了中原的控制。

直至汉武帝时,派出“西南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唐蒙,再次交通夜郎,中原这才又与南中恢复了官方联系。

从秦至今,南中一直被视为蛮夷之地。

就是这个蛮夷之地,但不管是秦皇还是汉武,皆是念念不忘,力图把它纳入疆域。

换成以前,朱据或许最多不过是觉得此二者好些过于好大喜功。

但经历了昨夜之事,再想起冯某人对南中所做之事。

读过不少书,深知秦皇汉武平生所为的朱据,此时思绪翻腾不已。

秦皇汉武的名声实在太大,大到朱据不得不动摇自己信念的地步。

秦皇汉武,乃至冯某人,对南中的染指,莫不是真的为了那颗所谓的凤凰胆?

冯某人原来的师门,是不是真的在海上?

为什么说是原来?

当然是因为他是弃徒。

连弃徒都这么厉害,那个隐世仙门,想来就更是深不可测。

也不要怪朱据信念不坚定,实是这个时代,鬼神之说太过盛行。

别的不说,当年孙大帝和张昭还曾煞有其事地谈论过神仙之事。

虞翻看不过眼,直言说世无神仙,当场就惹怒了孙大帝,最后被贬到交州喂蚊虫去了。

可怜的虞翻,最后竟是死在了交州,没能活着回来。

不说虞翻,就说张昭,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江东之望,位居吴国文臣之首,吴主以下,举邦惮之,著有《春秋左氏传解》及《论语注》,谥号“文”,可见地位之重。

就连他都相信世有神仙,遑论他人?

油灯已是油尽灯枯,天色已是大亮,日头正在升起,朱据呆坐了一个晚上。

帐外又响起了亲卫的禀报声

“将军,营寨外来了一队人马。”

朱据回过神来,眉头一欣赏,脸上却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以冯鬼王的深谋远虑,若非此事乃是此人的要害,他又怎么可能天才刚亮就派人过来试探?

“来人多少人?什么人带头?”

“将军,有一百多骑,由赵将军亲自带头。”

朱据一听,目光一闪,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走,出去看看。”

冯明文手底下最信任的赵三千亲自领军前来,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朱据心里剩余的些许疑虑,又化去了一些。

朱据走到营寨门口,看到赵广时,对方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连忙拱手笑道

“赵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向赵广的身后。

虎骑军的主将,这一次率领的一百多骑,皆是轻装,也不知是铁甲军将士还是其他营部的精骑。

不过也是,毕竟带着铁甲跑不快嘛。

赵广看到朱据出现,收敛起脸上的焦虑和不耐烦,勉强露出些许笑容,故作叹息道

“别提了,就是这些家伙,”他回过头,指了指身后,“这些家伙最近懈怠了不少,在前日的考校中不及格。”

“这个事情被兄长知道了以后,连累我被狠狠斥责了一顿。”

“这不,得知朱将军领着见习营外出拉练,我就想着,干脆也把他们拉过来跟着训练算了。”

话说得合情合理。

若不是朱据一直跟进见习营的训练,说不得就信了。

作为吴国的将军,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训练强度比虎骑军还要高的营队。

虎骑军的训练,完全是按照阵上的规矩。

也就是汉国财大气粗,这才能承担得起虎骑军日常训练那些钱粮战马的损耗。

更别说赵广说是喊冯明文兄长,但实际上,朱据也是有所耳闻

冯明文初出山时,赵广可是跟着他学了不少学问,说是亦师亦兄也不过为。

所以,赵广肯定是知晓一些冯明文的秘密。

再加上两人的关系,赵广被冯明文派过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朱据心如电转,脸上却是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赵将军能亲自指点见习营,那真是求之得的事情啊!”

虎骑军中的一个普通小兵,放出去至少也是一个队率的能力。

考校再怎么差,那也比见习营强多了。

更何况……

朱据又瞄了一眼赵广的身后。

这么久了,别说是人人呆立如木头,漠然又萧杀,就是马都没有乱动一下。

他可看不出这队人马差在哪里。

“客气了客气了,就是互相促进。”

赵广一边说着客气,一边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迈步进入营中。

“朱将军此行可还顺利?”

赵广进入了营寨,左看右看,随口问道。

朱据对对方的真实来意,早已是心知肚明,也知道昨晚自己的那些小动作瞒不过对方

“还算顺利,就是昨夜里营寨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故而今日没有及时拔营。”

“哦?”赵广收回左看右看的目光,似是想不到对方这般坦诚,“却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争斗。”朱据略有皱眉,脸上有疑惑之色,但目光却是带着探究,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昨夜里,有近二十来骑,在营外争斗。”

赵广目光一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与朱据对视,“是吗?咳,我是说,那朱将军昨夜,可曾发现了什么东西?”

哦,不是听到什么隐情,而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朱据暗自一笑,赵义文终是太过年轻。

赵广似乎也发现了自己问得太过直白,连忙补救道

“我是说,既然在营外发生了争头,朱将军昨夜就没派人出去看看?”

朱据早料到有此一问,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

“见习营终究是从大吴过来,不宜沾惹事情,再说了,夜里若非必要,营寨宜守不宜动,这一点,我还是知晓的。”

朱据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赵广到营寨的一个角落,指着某个方向

“昨夜争斗的地方,就在那里,看不清有多少人,语焉不详,既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语焉不详?

赵广怀疑地看了一眼朱据。

朱据面不改色。

赵广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朱据所指的方向,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朱将军昨夜就真的只看着,什么也没有做吗?”

“倒也不是,”朱据又指了一个地方,“昨夜有两匹马,冲到壕沟里了,所以我把它们都拖入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