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是一般得难看,心道她敢说一句够了试试……
姜佛桑察觉到他的神色,也意识到话赶话又扯远了。
无奈道:“我只是一时好奇。再者说,纹在别人身上不必心疼——”
萧元度瞬间领会了这话的意思。
怒火顿消,心里泛起甜:“原是心疼我啊。”
姜佛桑拍开他索抱的手,气笑不得。同时也有些暗悔。
除了花神诞,她与萧元度私下从未去过别处。
赴三仙山是临时起意,巧手宫侍不在,两人面容上未曾改变,只改换了衣装。
花神诞那夜接触人少,今晚这么闹……
萧元度一眼看穿她隐忧,宽慰道:“这里地处偏僻,岛上的人一辈子都未必知道东宁州牧是谁,况乎琦瑛妃纵然有人认出我来,你蒙着脸,他们以为你是哪个宫侍也未可知。”
此次来东宁,未雨绸缪,姜佛桑让身边的侍女皆戴了面巾。
姜佛桑笑笑,“是我多虑了。”
缆绳一头系在岸边的木桩,渔船漂浮在海面上随波荡漾。
这船不仅是新,而且够大,两头都有屋室。
萧元度偏不入屋室,也不肯待在甲板,带着她爬到了平阔的屋顶。
月光照耀在缓缓起伏的波涛上,有如白日。
海风徐徐吹拂着,闲坐观星数流萤,倒也别有一翻意趣。
“南州之星,果然多于天下。”
萧元度把一条胳膊给姜女作枕,两人仰躺在屋顶,齐齐注视着漆黑的夜幕,只觉密密匝匝,那些星星仿佛就悬在眼前,伸手便了摘下来。
萧元度果真伸了手,虚空捉了一把,递到姜女面前。
虚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姜女倒也捧场,圆睁着双眼作惊奇状:“此星甚亮。”可惜声调无甚起伏。
“噗!”
也不知谁先笑出声的,两人笑得止不住。
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萧元度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阿娪。”
“嗯”姜佛桑侧过头与他对视。
萧元度闭了闭眼,再睁开,慨叹一声:“真好啊。”
姜佛桑目光柔软:“好什么”
萧元度收臂把她箍进怀里,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含混:“这样就很好。”
这样抱着,这样在一起,就很好。
那四年间每一次崩溃,还有从那个冰冷的梦里醒来时,就想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阴戾的、躁郁的、没着没落的心,便就被填满,便就安稳下来。
姜佛桑望着远处孤灯,眼窝似被灯火烫了,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只环住他的腰,搂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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