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俭气绝当场,而杀他的人眼都不眨,连双脚都未曾移动。
参与哗变的士卒们面面相觑,纷纷弃械投降……
这场哗变从始至终都在萧元度掌控之中,或者说他乐见其成。
虽然哪些是鬼他已一清二楚,但要彻底除掉这些暗鬼,没什么能比一场兵变更方便,也能看清更多人心。
作恶多年的巴马二人被就地正法,他们的同党视情节轻重要么问罪要么撤职或调走,至于选择中立的那些则未予追究。
再根据姜女的人奉上的名册,腾出的位置全部提拔有功绩才干却一直被打压的人顶上……
利用哗变之机,萧元度彻底清除了蒲膺的一众拥趸和残余势力,令军中上下顺服,顺利接管了全军。
再不好占的便宜,如今也成了他囊中之物,就是之后的日子陡然变得无趣起来。
练兵有人分管负责,军务亦有人协助处理,但他更乐于亲力亲为,不然做什么去
为了打发时间,偶尔也会组织各营进行蹴鞠,既锻炼了体魄也可提升士气,算是为数不多的乐子了。
今日又是寻常且枯燥的一天。
校场练兵之后,正打算去建造和修理军船的船坞走一趟,就见休屠远远冲他招手:“公子,你朝食还未用!”
萧元度摆手就要上马,休屠快走一步扯住缰绳,另一只手里提着个食盒:“公子,吃点再走罢,庖官已是做好了的,也不必去伙房,属下都给你带来了。”
“自己吃去。”萧元度没胃口,作势要将他踢开。
“少夫人吩咐过,让属下盯着你,少饮酒、按时进餐……”休屠显得有些为难,“属下今日整好要给菖蒲去信,到时该怎么说这事”
萧元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收腿,拿手点了点他,随手揭开食盒。
南州也和中州一样种植五谷,不过南州最常见的是水稻,大抵是高温多雨、水源众多的缘故,这种温和的气候也极适合养鱼种果、种桑育蚕。
虽然水稻常见,但普通军卒仍以食粟米为主,佐以腌菜、酱汁,偶尔才可吃一顿荤腥。
军官和精锐部队每日都能得到少量肉食,萧元度不肯另外设灶,日常都是与寻常士卒同锅而食,是以看到漆盒内只有一碗粥食也不觉意外。
端起喝了一口,漫不经心,扫眼四周。
东宁的军营和中州还是很不相同的,全是寨楼形式,寨墙有十数尺之高,由糯米灰和沙夯筑而成,背山面海……
萧元度顿了下,看向手中的粗陶碗。
低头,又尝了一口,细细咂摸了一下滋味……
豆羹,加了饴蜜的豆羹。
军中的庖官可从未做过这个。
而且这味道……
蓦地抬头,盯着休屠。
休屠嬉笑着,见牙不见眼,伸手指了指他营房所在。
萧元度把陶碗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又回来,将豆羹一气喝光了,空碗再次塞给他,这才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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