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百药是你?”萧元度突然出声。
辜百药回神,抬起头:“正是在下。”
前世,为了解阿丑更多,萧元度经常套问照顾他的那个小奴……好似是叫惠奴。
惠奴嘴虽严,偶尔也会吐露出一些消息。
譬如:“我们最初也都以为阿姊是辜郎中领回的夫娘,但辜郎中极严肃地说了,是故人嘱托他代为照料——”
那个故人会不会就是程璞?而程璞又是姜女的先生。
阿丑和姜女,前世沦落同一家欢楼,难道还有着同一位先生?
这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么。
萧元度忽而笑了一下,把书撂回案头,看着辜百药,冒出一句:“我姓邬。”
前世的后半生他就叫邬钊,今生亦然如此。
命运有诡谲处,却也有奇妙处。
就像,有些事注定要发生,有些人也注定要遇上……
辜百药觉得这句话略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细思间,萧元度已大笑着出门去。
休屠在村口一颗老树下正等着,远远瞧见公子身影,脚步轻快,行走如风。
到了近前一看,神采飞扬眉舒目展的。
明明进村时还不情不愿,一小会儿功夫,发生了何事?
“公子,有何喜事?”
萧元度没答他,翻身上马。
手握缰绳,转首看向正南某座山,半眯了下眼,而后“叱”一声,扬鞭策马而去。
休屠赶紧上马去追。
看方向不对,扯着脖子急喊:“公子!还要去哪?”
萧元度的声音顺风飘来:“去看望一位故人!”
飞云寺,某间客院。
萧元度打量着与自己隔案而坐的人,眼神带着几分复杂与玩味:“咱们又见面了啊七公子,别来无恙。”
“小僧法号戒微——”
萧元度郎笑起来:“你这模样可比当初顺眼多了。”
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他乡遇故知、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实际呢,当姜佛桑告知他扈长蘅也在南州时,萧元度一度暴走。
又是他,又是扈七郎!
以为化成飞灰了,竟然没死。
没死也就罢了,天下那么大,他哪不好去,偏偏要来南州。
当初他比自己早一步与姜女共拜天地,这又快了自己一步……
“止早了两个月而已。”
早一天也是早!
姜佛桑就道:“他已身入空门,何必再计较早晚?我若真与他有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了。”
萧元度还是气,连气了两日。
气够了,慢慢冷静下来。
没错,早一步又如何?晚一步又如何?
似那命里没缘的,早八百年也无用。
别说扈长蘅已然出家,便是没有,他能从他手中抢走姜女一次、两次,就能抢……
不对,扈长蘅休想再有抢回去的机会。
不过他就要出发去东宁了,想到飞来寺内有这么一位老熟人在,心里总是不那么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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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