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凤炽一口气吊着,什么话也听不进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蓦地握住她的肩,依本能凑上去……
砰地一声!
房门被猛地踹了开。
力道之大,整座竹楼似乎都跟着抖了一下。
两人俱惊了一下,齐齐扭头看去——
一道高拔的身影直闯进来。
扶凤炽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到了跟前。
萧元度瞥了榻上人一眼。
目光自她光滑无痕地右脸扫过,暗了暗。
“松手。”这两个字是对扶凤炽说的。
扶凤炽不明所以,不知来者是谁,竟如此骇人。
护卫?不像。
护卫岂敢无令擅闯,又岂会有如此磅礴气势。
下意识松开手:“姜……”
才开口,就被对方一把扼住脖颈提了起来。
姜佛桑从怔愣中回神,扶凤炽俊俏的脸已经变作紫红。
急忙起身阻止:“不可杀他1
吹了这会儿冷风,又与扶凤炽说了许久的话,人是清醒了几分,醉意却还在。
四肢虚软无力,起的又急,脚才沾地,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萧元度死死瞪着扶凤炽,青筋暴起,眼神凶狠。
不费力就可以拧断他的脖子——
余光瞥到软倒的姜女,丢开扶凤炽,揽腰将人接住,抱回榻上。
姜佛桑紧紧抓住他的小臂:“他不能杀。”
萧元度垂眼看着她,脸色难看已极,心里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扶凤炽撑着墙,心肺都要咳出来了。好一会儿眼前那片黑金色才褪去。
他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萧元度:“他,是谁……”
姜佛桑的目光从萧元度身上移开,道:“你先离开。”
扶凤炽边咳边摇头。
此人如此凶悍,他绝不能把姜家阿姊一个人留下。
萧元度冷笑一声,拂开抓在他腕臂间的那只手,迈步向扶凤炽走去。
方才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扼住命门,这一次扶凤炽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欲要反击,才交手就落了败。当胸挨了一掌,吐出一口血来。
“萧元度1
萧元度揪住扶凤炽的衣襟,正要再挥拳。
听得这声,眉眼煞了煞,到底没再下死手。
一把将人高举起,就要从窗口丢出去。
姜佛桑跟着道了句:“他不识水性。”
扶凤炽虽生在山多水多的南州,却是个旱鸭子,重伤再落水,与直接杀他没两样。
萧元度停住,低骂了句什么,把人放下,一手击向对方颈后,单肩扛了出去。
不一会便回转。
姜佛桑扶着榻首站着,不知是酒气熏染还是急的,两靥晕红如火,微微喘着气。
萧元度顿住脚,目光从上到下扫视着——
赤裸的足,单薄的寝衣,披散的头发……
这么副形容,再有方才进门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他没来之前……
越想越恼恨,脸色阴沉地能滴下水来。
“怎么,怕我把人扔进宝鸭池淹死?”
他这样一说,姜佛桑反而心定下来。
萧元度捏紧拳头,一字一顿问:“他是谁?”
姜佛桑垂眸,没有给予回应。
萧元度眯了下眼,逼近一步:“我再问一遍,你与他是何关系?”
姜佛桑终于看向他,脸上晕红散去,微有些冷:“这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不是走了么,你的阿娪不是没了么?你又回来做什么。”
萧元度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