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别人,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休屠沮丧垂头。
菖蒲看了他一眼,又飞快把目光收回,硬下心肠道:“若无事,就快走罢。下次再有事就另谴人来,你是五公子亲随,旁人看到你很难不往五公子身上想。”
休屠怏怏点了点头。
转身之际,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菖蒲手中。
是一个用帛帕包着的玉簪,簪首是朵栩栩如生的菖蒲花。
“我见着好看,想着你会喜欢……若是不喜欢就扔了罢,我也没旁人可送。”
菖蒲盯着簪子出神,再抬头,休屠的身影已经不见。
她缓缓握紧了簪子,贴近心口,一滴泪坠下,她抬手飞快抹去,生怕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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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夜萧元度就来了。
“潘岳狗急跳墙,冒犯了你,你别跟他计较。”
姜佛桑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那,”萧元度见她确无怒容也无恼色,试探问道,“芮娘去向你当真不知?”
姜佛桑坐于妆镜前,闻言斜觑他:“不知道如何?知道又如何?”
“不知道就算了,若是知道,”萧元度走到她身后,双手按住她双肩,俯身偷了个香,“就当可怜可怜潘岳,他这阵子疯得厉害。”
姜佛桑垂下眼,仍旧不紧不慢梳理着满头青丝,“潘岳不是帮你训了一批人,想知道芮娘动向又有何难?”
萧元度道:“那批人早散出去了,不好轻易启用,再者也多在北地。”
芮娘给潘岳留了封书信,信中说有位曾经的恩客要聘她为继室,而今南地动乱已停,她要随对方南下,希望潘岳别再纠缠于她……总之是极尽绝情之语。
潘岳为了不娶妻在家中不惜绝食相抗,陡然见了这封信,岂能不疯?
姜佛桑轻笑一声:“那就没办法了。我一个没有心的人,也不会可怜人。”
萧元度闻言面色一僵,心里暗骂潘岳,而后咬死不承认自己说过那话。
“又或者是我酒后胡言,醉话当不得真——”
“醉话怎就当不得真?酒后吐得才是真言呢。”
萧元度说不过她,横臂揽住她肩膀,想要去堵她的嘴,被她偏头躲开。
姜佛桑掰开他的手,起身道:“我瞧着潘岳状况不大好,今晚就不留你了,你去看看他。”
萧元度万没想到会殃及到自己,从后抱住她,黏糊道:“我去看他做甚?疯一阵总会好的,咱们不提他了。”
事实上萧元度去不去看潘岳姜佛桑并不关心,是她天癸来了。
或许是受此影响,她这两日本就心绪不佳,白日经潘岳一通闹,虽未动怒,见了萧元度,火就有些压不住。
觉着这样不太好,也想图个清静。是以即便萧元度再三强调自己只留宿不做别的,也还是把人撵走了。
萧元度前脚才走,菖蒲推门进来,“女君,五公子怎么?那药还用不用——”
姜佛桑见她自休屠走后情绪就有些低落,便让她去休息了半日,还未把天癸的事告诉她。
“不必了,后面几日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