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钟媄表现出的“痴心不改”……
他这才点了头。
萧元奚不一样。这个儿子虽不成器,萧琥对他也没抱甚么希望,但在娶妻之事上选择还是比当年的萧元度多一些的。
依萧琥之意,本想为他迎一位母家实力雄厚的妻房。
钟家在棘原一众大族中居于末梢,且家中乌烟瘴气,并非上选。
没想到这个胆小怯懦在他面前一向大气不敢出的六子,竟然平生头一回忤逆了他,宁可被打死也要娶钟媄。
“前阵子我外祖家出了事,与钟家议亲的那几户瞬间散了个干净,我以为我俩这事约摸也要黄,没想到小六竟然当真求了来……”钟媄语气复杂,心情也一样复杂。
姜佛桑心道,祸兮福之所倚,若非佟家这事,萧琥还不一定能同意,那么萧元奚再怎么求怕也难得一个善果。
不过这个善果终究是摘到手了,又何必再说扫兴话。
便打趣她:“这是心疼了?”
钟媄局促了一下,支吾道:“我、我一直都心疼小六。”
姜佛桑就笑:“心疼和心疼也不都一样的。以前是心疼表弟,以后就是心疼夫主了。”
“哎呀,你这人!”钟媄作势要捶她。
两人笑闹了一阵,心情总算转好一些。
姜佛桑便问他们婚期定于何时。
“请人择了吉期,定于六月。”
六月?可真够仓促的,姜佛桑还以为最早也要到年底。
不过也不难理解。非常之时,非常之事,撇开佟家那些因素,萧琥应当还有些别的考量。
她与萧元度的和离能被州衙拿来树旗立帜,这个时候刺史府另一位公子明媒正娶,对民众也算是一种正面引导。
简言之,刺史府需要这场喜事,豳州的百姓也需要这场喜事。
“如此仓促,备嫁可还来得及?”
“本也无甚可准备的,再说都备了好几年了,恨不得立时将我扫地出门,便是吉期定在明日也无不可。”
阿母已故,除了阿兄,谁还会真心为她张罗。
姜佛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无需准备,我要备起来了,怎么也要给你一份拿得出手的压箱礼。”
钟媄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难为我与你打了半日机锋,没白费。”
姜佛桑忍俊:“合着你是特地来讨要压箱礼的?”
钟媄故作得逞之色,顿了顿,神情严肃下来。
“压箱礼可以没有,但我出嫁之日,你总要来得罢?”
姜佛桑随之沉默,想了想,点头应下:“好。”
------题外话------
另一章在赶,稍晚,可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