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们汤氏也与刺史府搭着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汤牧令心里憋着气,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人是刺史公子?
但话又说回来了,刺史公子也是人,是人都有弱点,不爱美色,还能不爱钱?
结果他可倒好,钱照收,吹吹打打回了一块匾,搞得举城皆知。
他缺那块匾?更不需那些贱民的感戴。
“五公子——”汤牧令换了称呼,明摆着是想攀攀那层拐弯抹角的关系。
萧元度却冲姜佛桑抬了抬下巴,“走不走?”
姜佛桑和虔夫人相互致礼后,沿阶而下,上了她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春融与四个随行部曲一道骑马。
马车行驶起来,汤氏庄园渐渐被抛在了身后。
菖蒲朝外面看了一眼,嘀咕“五公子怎么来了。”
姜佛桑端坐,闻言唇角勾起“许是顺路罢。”
菖蒲想起宴上的事,道“女君方才何必帮凝香遮掩?”
菖蒲看得出来,凝香在汤氏过得果然不如意,憔悴的面色、袖腕露出的伤痕、愧悔与哀求交织的眼神,还有退出花厅时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
菖蒲虽恼恨她不知好歹,见她如今这副惨状也不觉有多痛快。但这一切终归是她自找的。
女君不是落井下石的性子,在虔夫人开口询问时推说不知也便罢了,何苦帮她遮丑?还不止是遮丑。
有女君最后那番话,虔夫人以后少不得要“慈悲为怀”善待凝香她们几个,至少不敢再行虐打。
姜佛桑淡淡道“几句话的事。”
几乎话可以救几条命,几句话也可以害几条命。
“女君到底还是选择救她。”
姜佛桑摇头“普度众生是菩萨的事,我只是不愿做别人手中的矛,真正能救她的唯有她自己。”
“那……”
右侧车窗被人叩了两下,菖蒲推开,发现是五公子。
“夫主有事?”
萧元度纵马慢行,眼睛看着前方“汤氏宴请你所为何事?”
“无他,只是闲谈。”
萧元度皱了下眉,明摆着不信。
姜佛桑笑“夫主冷不丁给人塞了四个婢女,弄得汤牧令和他夫人吃睡不好,总疑心哪里得罪了夫主,便想从妾这里探探虚实,顺便撇清一下和范广的关系,言语里多有示好之意。”
萧元度哼了一声“他们心虚的怕不止这一桩。”
姜佛桑意外“除了田庄和婢女,还有何事?”
“这阵子程平忙着催征税赋,其间处置了一个叫汪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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