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通过风传送过来,捂着耳朵是不是就听不见了。
绿油油的树叶纹丝不动,火辣辣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了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热浪形成一张张网,缠着每个人。云彩堆积的密不透风,厚重的积压,压得人喘不上气。
南风浑身上下疯狂的冒汗,汗水顺着脸部弧度滑下,抹化开,又有汗水接着延伸,覆盖原先的痕迹。
“好热啊。”嗓子渴的直冒烟。
南风手持一把传单,见一个发一个。
有的人老阿姨,老爷爷都直接上来要,有的人上一秒接下,下一秒扔掉;有的人匆匆走过视而不见。
南风望着脚下几堆传单,叹口气。这么多估计发到晚都发不完。
现在想想大学那会儿,简直是逍遥快活。短短几日刚步入社会就已经体验到了人间疾苦。
她都住小旅馆有一个星期了,虽然每个月父亲都会给她转零花钱,可是旅馆的费用也不小再加上日常开支……想想支付宝的余额,欲哭无泪。
她已经偷偷的办好护照,现在就等钱攒够可以远走高飞了。
有钱人家的小孩做到她这份上也是没几个了。她应该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花钱。
可恶,她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啊。怎么就找不着工作呢。想到面试官的反应就生气,现在这些HR也太不尊重人了,光问了个名字就没有下文了。
居然还有个人告诉她,“南小姐,不好意思,你的生辰八字可能与贵公司不合。”
去你妈的八字不合,又不是结婚,还看生辰八字。这种迷信的破公司赶紧倒闭倒闭吧!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南风觉得体内的水分快要干涸了。
不行,得喝点水。刚下定决心,转身准备放下传单。忽然一股力从腰后击中,推得她往前直踉跄。连传单都飞了一地。
一个年轻打扮时髦的女人叉着腰骂:“你没长眼啊。年纪轻轻眼睛就不行了,撞到人不会道歉吗?你哑巴呀。”顿时咒骂不绝于耳。
南风扶着腰站起来,一脸委屈,“明明是你撞的我。”受害人明明都还没有说什么,怎么对方倒诬赖她起来。长得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青天白日之下都敢这么撒泼。
对方冷笑,“就算是我撞你的又怎么样,你自己没长腿啊,躲不开啊。你瞧瞧你一脸的穷酸样,以为我的身价跟你一样啊。”
“就算你一身名牌也遮不住你身上腐烂铜臭味,有钱不如多去买点书多提升提升自身素质。”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浑身的山寨。
女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红白轮流交替,十分滑稽。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烂你的嘴。”扬起手拉住她就要给一巴掌。
忽然,一只手横空截住了女人的攻击。稍微用了几分力,疼的女人哇啦哇啦叫。涨红了脸质问:“你是谁啊?”
女人想抽出手,奈何男人钳制的太紧,怎么做都是徒劳。
“你放手。”女人大喊大叫。
南风看清了来人,鼻腔不由一酸,“唐景琉。”“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了,南风的情绪十分复杂,她又忘记买防狼电棒防身了。
唐景琉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委屈收入眼底,回过头望着女人,问:“你以为她也是你能随便打的人。”说话间一股狠戾流露,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面对唐景琉的质问,女人的嚣张气焰明显降低了,巴着他的铁臂楚楚可怜,“帅哥,你就饶了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
换做平时肯定也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怒气已经积累了一个星期了。
本以为把南风的行李打包带走,她就会乖乖的屈服。是他太天真了,万万没想到她会住宾馆一个星期。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她以为A市能有一家宾馆愿意收留她。
即使没有一家企业录用她,可她还是不愿意低头来找他。
这么热的天还出来发传单。亏他还巴巴的跑过来。结果一来就看到这样的事。
现在才想到向他装可怜,晚了。
“咔嚓。”空中传来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唐景琉嫌恶的松开手。
女人的脸瞬惨白的像张纸片,没有牵制力,只能抵着软绵绵的手瘫倒在地上。却一声也不敢发出,单薄的身体抖如筛糠。
“滚。”
女人狂点头,扶着手臂就跑。
手腕都这样了还能跑这么快,看样子非常痛苦。南风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过一阵同情。
“不许看。”头被一双手霸道的转过。
仿佛敲出了她的担忧,唐景琉轻描淡写的说:“没事的,我只是用了三分力,脱臼而已。”
就吹牛吧!
南风不想拂他面子,加上心里又感激他的出手相救,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你刚才那一招表情老帅了。”
一眼就看穿她一脸糊弄了事的表情,也懒得拆穿。
夺过她手里的一叠传单就往旁边的垃圾桶里扔。
南风沉重的手腕瞬间轻松,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见唐景琉把传单扔进垃圾桶。这还不够,他弯下腰把她脚下堆积的那份也准备搬起来。
南风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制止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