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虞初说话,白惠情难自抑的暴呵:“他知道的!他都知道,发生那种事的时候,他在……他在跟别的女人,后面也听到的!可是却对我视而不见……我恨他,我太恨他了!”
随着话语落下,她的眼角翻红一片,像是从残酷的战场中穿梭而来,身上无形中挂满着刀剑,满脸伤痕,在往下淌着血。
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窗台,有麻雀扇动翅膀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滚滚往事,再次袭来。
那些令她痛苦至死的回忆,被她一次性猛然揭开,就像是把心脏完全剖在虞初的跟前,血淋淋的描述,直教虞初跟着发颤。
跟傅霆婚后的生活,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傅霆志不在滨城,专注事业,结婚也是为了让傅老夫人放心,更好往国外发展。
所以结婚后,他基本很少回家。
但回家时,对白惠也十分礼貌,两夫妻相敬如宾。
虽然白惠从未感受到傅霆对她的在意,可是该给的尊重与仪式感,傅霆也从未漏过,在外人面前之类的,也会破天荒的朝着她温柔一笑。
如初在宴会,见到他对孩子露出的笑一样,有种雪落满头的柔和感。
总是会让白惠,产生他们真的很恩爱的错觉。
直到她刚生下傅擎钰开始,傅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哪怕他平时交代家里佣人多加照顾,也亲自挑选过有经验的月嫂,想缓解她带孩子的压力。
可她觉得,他们俩的孩子,她想亲自带,便回绝了。
而傅霆亲自到场的关怀,并不多。
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两人,因为傅霆的长时间不着家,开始渐渐出现破痕,好似原本就是一场假象,只要有一方不愿意再假装,无爱的婚姻真相,就渐渐浮于表面。
她很想问傅霆,跟她结婚的原因,是否有对她的喜欢。
可是她不敢问,怕显得矫情,怕也太卑微,被人看轻,不适合她大小姐的身份。
她等了连续一周没有回来的傅霆,等到一件信封。
信封里面,装着五六张照片,都是傅霆只穿着单薄衬衣的照片,冷白色的肌肤,在深色的卫生间灯下,近乎透明。
而他那张神颜,晕染着几分醉色,浓黑的双眸深邃如海,无形中透露着勾人的色泽。
呈现在照片的暧昧氛围,拉到极致,他既欲又清冷。
仿佛是被人拽下人间的神明,神圣被冒犯的堕落感,简直叫人血脉偾张。
有时候,画面比言语更加有说服力。
身为妻子的白惠,看到这种照片,什么都明白了。
而照片的背面,只有一处地址。
是一处隐蔽且小资的山林酒店,白惠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去了,还是独自一个人过去的。
酒店是公寓居住式的,环山绕水,绿水青山,林间风,十分宜人。
可过来的白惠,心却冷得如死水般,一双清澈柔软的水眸,颤动着的光芒,犹如激烈的海水般久久不能平静。
比她内心更激烈的,是从房间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女声高尖叫不已,那些狂野不堪的语句,是会让白惠听得都害臊的声音。
而那道在她这里,从来都是冷漠如神明般的声线,却低沉如烬般,夹带着狂热的低吼,真真切切的,透过未合紧的门缝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