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说道:“你和时青叔叔亲口说的。”
傅西洲心尖一疼:“你听见了?”
“爸爸,虽然在你们眼里我是智障,但我不是聋子,我可以听见。”
傅西洲眸色一沉:“谁说你是智障了?”
小洲不乐意的说:“如果你不觉得我是智障,怎么会找医生来给我看诊?”
傅西洲第一次感到冤枉,人真不是他叫来的。
心一空,有些疼痛,却不知道怎么安抚。
“小洲……”
小洲情绪有些激动,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埋怨:“现在看到我是个智障,你们是不是心满意足了。”
傅西洲忽然意识到,突然叫心理医生来看小洲,让他有些受伤。
小洲开口叫他:“爸爸。”
“嗯?”
“以前也是你叫医生来看我,你是不是怕我会好起来?”
傅西洲胸口骤然一沉,如同被撕裂的疼痛感越发清晰:“抱歉……”
原来,两岁时他的行为伤到了他。
所以,他才会将窗户拉拢,一个人蹲在墙角里怀疑人生。
小洲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爸爸,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会,小……”
小洲歪着头看他,难过的红了眼睛:“如果不讨厌我,为什么要说你喜欢女孩儿?”
傅西洲怔住,他很少见小洲满眼泪水的样子。
甚至,他完全没记忆说过这样的话。
“小洲,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洲气呼呼的看着他:“你还不承认!”
傅西洲:“?”
小洲这一次,完全忘我的发泄着心里所有的委屈:“三岁生日时,你亲口说你如果生了个女儿,要取名叫笙儿,好好疼她,那我呢?”
傅西洲瞳孔猛然扩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笙儿……
他忽然想起来,在缅越有一天早晨醒来,这个名字也如同毒药,在心尖浮动,仿佛要提醒他什么。
小洲失落的垂下眼眸,满心的酸楚,故作坚强:“也好,你和阿姨在一起了,将来,会有机会生个笙儿妹妹。”
傅西洲再一次愣住:“小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洲点头,非常认真并且肯定的说:“刚才,我亲眼看见你把阿姨带到隔壁房间里了。”
傅西洲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时青不是说,是他将自己扶回房间吗?
小洲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小洲继续说:“阿姨来看我时,嘴巴肿肿的,一定是你干的。”
傅西洲:“……”
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也惊然发现,小洲的逻辑思维完全超乎五岁的同龄孩子。
小洲此刻化身为法官,要将他的罪名宣判得死死的,又补了一句:“只有情侣才会咬嘴巴。”
傅西洲:“……”
他已经忘了,他来找小洲,究竟要说什么。
小洲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他回应。
刚才,他只是疑惑爸爸为什么把阿姨往房间里推。
直到看到阿姨嘴巴肿肿的才明白。
虽然也不是非常懂,但他懵懵懂懂感觉得到,爸爸要和阿姨生笙儿妹妹了。
傅西洲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听到了太多讯息。
小洲三岁生日,他提过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