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禅身体微僵，面无表情地想将手臂抽出来，但宁渺抱的很紧，像是抱住心爱的玩具一样不肯撒手，哼哼唧唧的细微嗓音如同羽毛一样在他心尖挠着。

秦禅不为所动，继续拉扯。

宁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闷着声音撒娇：“别动……我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困。”

他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松手。”

语气终究还是缓和了下去，像是暗藏着绻绻温柔。

热意带着一丝酒气喷洒在宁渺耳边，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缩了缩，她睁开眼，低低地说道：“好吧……你说松开，我就会听话乖乖放手。”

她就这样松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秦禅。

又拉了拉被角，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浑身上下都写着，她有小情绪了。

秦禅本来准备马上就走，但听到她懂事乖巧却略带委屈的话，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他在床边抽了个矮凳，但由于房间光线太暗，他没注意矮凳的一角是挂在衣篓上的，这一抽，就将衣篓带翻了。

哐当！

里面的衣服没掉出来，但是有其他东西掉出来的声音，落在木地板上的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宁渺：“……”

“抱歉，不小心碰到什么了。”秦禅道，但木地板太黑，他已经看不到东西掉在哪里了。

宁渺闷闷地嗯了一声，睡意朦胧道：“没事，等会儿我来捡吧。”

秦禅在矮凳上坐下，由于凳子太矮，显得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没过多久，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黑暗之中响起。

“很想我当监护人吗？”

闻言，宁渺又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黑暗里一双明眸亮得出奇，眼巴巴地看着他：“想。”

“把我当长辈？”

秦禅望进她的眼底，目光幽暗又深沉。

“呃……也不是啦。”

“那是什么？”

宁渺想了想，望着天花板轻轻地说道：“那种很亲切很可靠的大哥哥吧。”

“和你相处会很舒服，很放松，很开心……”

她说了许多“很”字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尾音微微上扬，仿佛空气都甜了起来。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逐渐闭上眼，连呼吸都轻缓了，似乎困得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