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还盖了砖瓦房,村子里谁家不羡慕。
他们家苛待谁也苛待不了陈文禄,陈文禄住砖瓦房,宋月柔跟陈文禄成了婚,按正常的,宋月柔跟陈文禄住在一个房子里。
皮猴子们手快,推开了柴房门。
柴房门是用树枝子绑成的,用泥糊了糊缝,一点都不结实,皮猴子们手没轻重,把柴房门给推倒了。
柴房低矮,门洞都做的大,这是为了取用杂物柴禾方便。
门扇一倒,大门洞让柴房前的人都看清了柴房里的情景。
柴禾杂物占了一多半的空间,中间有一堆柴禾上铺了些破破烂烂的被褥,权当是床了,“床”边放着一个木箱子,箱子上有一个旧笸箩,里在放着些针头线脑碎布之类东西。
“还真是。”
被褥虽破,但浆洗的干净,破烂的地方能缝补都缝补上了,这一看就是有人常住的地方。
而且是女子住的地方,男子的床头怎么可能会放针头线脑。
只是这被褥实在太破旧了,许多处连缝补都没办法缝补,破破烂烂的跟个乞丐窝似的。
最要命的是,床边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碗,碗里有半个又黑又硬的窝头,能看出啃咬的印痕。
农家人看都能看出来,做窝头用的是喂牲口的麸糠加了少许的杂粮。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有贵家没拿宋月柔当自家人,想到宋月柔干的那些重劳力活,这是拿宋月柔当买来的奴仆使唤了。
这样苛待儿媳妇的人家,嵬山村还没有过。
怪道陈有贵想拦着人不让进来,原来是怕被人发现他们是怎么欺负宋月柔的。
“这不把人当牲口待嘛。”
“比牲口不如,老温头的那头牛住的地方都比这好。”
“又不是灾年月,咱嵬山村谁还吃这种拉嗓子的窝窝。”
“陈文禄一个读书人,就这样对待媳妇?”
听到这种话,马翠芬顾不得手疼了,过去把人往外推搡,“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都给我出去!嘶,出去!老大,你死人哪,还快把他们赶出去。
死二丫,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点帮忙。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大丫三丫,都死屋里了。”
陈福抄起家伙什就赶人。
二丫跟着马翠芬把人往外推搡。
范桃花不想出来也不得不从蹭出屋,钱春秀窝着腰从厨房出来。
院子里顿时吵闹成一片。
陈有贵有些道行,唱着红脸,说是三儿媳前天忤逆了婆婆正受罚,所以住了几天柴房,平时都是跟三儿子住在正房的,还打开门让崔兰和周大芳把人扶进了东边的正房里。
马翠芬带一干陈家人都唱白脸,拿着宋月柔是陈家人、这是陈家的理,把外人赶出了陈家。
崔兰和周大芳也没法,马翠芬一句宋月柔是她陈家的人,她们想帮宋月柔都没办法帮。
好歹把宋月柔硬扶进了陈文禄的房间里,不用呆在柴房,再多的她们也做不了。
陈家人占上风在妉华的预料中,毕竟陈家宅子利于陈家人。
等人都走光了,锁好了院门,马翠芬迫不得及地找妉华的茬来了。
马翠芬的手肿了,正恨的狠,面如恶鬼,站在“老大,快把那个烂蹄子从屋里拖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