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立,我出一趟远门,大概四五日,这几天的学习不可放下,等我回来一一检验。”
吃过早饭,荀济收拾好背囊,对着江立说到。
“好的荀爷爷。”
最近几个月以来,荀济一直在四处奔波,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去干什么,但江立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随着荀济的离去,江立收拾好家里,来到了学堂。
“立哥哥!”苏颖开心的挥舞着手臂,和江立打着招呼。
“今晚去我家吃饭好不好,我娘听说你要走了,想要给你践行。”苏颖挽着江立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询问到。
一旁的一群男性牲口瞧得苏颖对江立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顿时心碎一片,纷纷目露凶光,好似要把江立生吞活剥了似的。
“好的,没问题。伯母有约,岂敢不从。”刚好荀济这几天不在家,不用回家吃饭,江立打笑的说到。
苏颖闻言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
另一边。
荀济来到河边,他要过江到南岸的渤安郡。
“船家,解缆开船。”
“好嘞。”船夫麻利的解开绳索,放缆起行。
荀济端坐于船舱,闭目养神。
“天哪,这是哪位大官出来游玩啊!怎么好像向着我开过来了?”
荀济闻言唤来船家:“船家,发生什么事了吗?”船家指了指前方:“客官,有一轮巨大的帆船向着我们这个方向开过来了。”荀济闻言望去,果然是一艘极为气派的帆船,能坐上这等船的,必然不会是普通人物。想必不是富商就是朝廷大员。
眼看这艘船就朝着自己这边驶了过来,荀济皱起了眉头,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变故。
“船家,绕道而行。”荀济对着船家说到。
“老先生,看这样子,是绕不过去了……”还没等他说完,那艘帆船已经在离小船不足5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武士打扮的人站上栏杆,朗声道:“我家主人请舱中先生一会。”
荀济闻言,神色肃然,果然是为自己而来。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当即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船上人答道:“故人”。
故人?会是谁呢,荀济想不出。也罢,与之一见便是。
荀济走出船舱,船上的人放下绳梯,荀济爬了上去。
荀济上船后定睛一看,发现船上至少有上百甲士,气势恢宏。
荀济跟着武士来到帆船中央,只见正中央摆放着一台方桌,桌上杯盏一应俱全。一名中年男子席地而坐,见到荀济的到来,笑着举起了酒杯:
“好久不见,老太师。”
荀济看向那名男子,当即瞳孔猛然一缩,一股实质性的愤怒就要爆发,但他随即又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是你,你还有脸来见我?”
“老太师当年提拔之恩,在下永不敢忘。昔日赴任之时,太师教诲,至今仍言犹在耳。”中年男子笑了笑,说到。
这中年男子,乃是昔年大燕声名赫赫的状元郎,一篇《国论》在当时掀起巨大波澜,江立的父亲甚至亲自接见他,与他探讨一番过后,更是声称:“天下才共一石,君独占八斗。”八斗风流一说,从此而来。并授他光禄大夫之职。后来因为他恃才放荡,醉酒杀人。本该按律处斩,可江城爱惜其才,只是贬谪他到京城外的军事重镇——襄樊郡做了郡守。后来改过自新,开始修习武道,成为了一名能征善战的儒将。可谁知,在大夏发动叛乱之时,各地纷纷举兵抗敌。他不但没有抗敌,反而在第一时间,率领着襄樊城内八万精兵投降。随着襄樊城的不攻自破,中原大地门户洞开,这八万精兵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速了大燕的灭亡。可以说,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造成大燕灭国的罪魁祸首之一。
“哦?你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能记得别人的好?”
听得此话,中年男子眉头挑了挑,放沉了语气:“多年不见,老太师言辞还是这般犀利。”
“岂敢岂敢,与你李安这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及的。”
李安闻言色变,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就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