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中午时分,红日高悬,没有半分暖意。张扬拉开窗帘向窗外望出去,太阳猥琐地躲在云层里,偷偷地探出半个头,好像也是很冷的样子,缩手缩脚的不敢喘个大气。
他穿上衣服,到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准备要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母亲从超市买菜回来。
“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你都出世了,真稀罕!”母亲故意挖苦着张扬,斜眼看着他,“你这是要去哪啊,火急火燎的样子。”
张扬没说话,扶了扶棒球帽沿,给母亲挤了挤眼,biu一下消失在了母亲的眼前。路面结冰,不宜行走,行人都是小心翼翼地迈着小步伐,竟不敢多走半步。柔弱的太阳光被光秃秃的树枝割得零零碎碎,从树枝上落下来的残雪落地生根,即使被风吹过,也纹丝不动。
张扬坐上11路公交车,车上的人稀稀拉拉,没多少人。他坐了八站,下了车,走到赵婷家的小区门口,路两旁的银杏树早已掉光了叶子,还剩几片挂在枝梢上摇摇晃晃,若即若离。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和赵婷见了面了该怎么说。他小区周围踱步,走了好几圈,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嘴里嘟嘟囔囔,始终是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最后他在银杏树上使劲拍了一把,点燃一支烟抽着,等着赵婷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当凉风吹起,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等了四五个小时之久,从1点等到了六点左右,昏黄的路灯已点亮,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起来。
门房的保安年龄已经很大了,带着个老花镜稍微带一点驼背。他一直盯着张扬,瞅了张扬好几次,而且看张扬的脸色越来越奇怪“喂,小伙,你是干啥的?”
张扬回头看了他一眼,手指夹着磨砂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背过身继续踱步。
“问你话呢,我盯了你半天了,你要没什么事,别在这里瞎晃,快过年了,踩点的小偷很多,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保安也是没有耐心,看张扬不理他,立马亮出杀手锏,用报警来威胁张扬。
“别啊,大爷,我可不是小偷。”张扬赶紧解释,顺便掏出一根磨砂猴递给保安,“我是在这等人呢,我是个好人。”
“你找谁呢,说说名字,我帮你查。”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保安接过张扬的磨砂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是老小区,出出进进的人多了,现在这社会大家都有钱,好多人赶到年前都买了新房搬新家了。”
“大爷,我找赵婷。”张扬说了之后就看着保安戴上老花镜,弯着腰翻着桌子上那本破旧的登记本。
“怎么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说错了。”大爷扶了扶老花镜,颤颤巍巍地转过身,顺手拿出大千火柴盒子,抽出一根红头火柴,使劲在黑紫色的砂纸上划了一下,“噗呲”一声燃起了一团小火苗。大爷脖子前伸,将嘴里叼了半天的磨砂猴点燃,一口浓烟从他嘴里冒出来,竟把他呛得咳嗽了几声。
“我想起来了,赵婷的父亲叫赵文芳,这里登记的应该是他。大爷,您帮我看看。”张扬走到大爷跟前,跟着大爷一起找赵文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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