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刚进门就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赌坊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是真的敢砍断人手脚。
几人动作停住,转头看向她,姜妙看着他们手中的刀,心口跳了跳,紧紧攥着拳沉声说道。
“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趁官差来之前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擅闯民宅、伤害百姓到时候定会被关进大牢!”
姜妙抬出官差来,他们赌坊的人再凶残也没有滥杀无辜的道理。
可她没想到听完她的话,几个仆从嚣张地笑了,看她的眼神如同看无知小儿。
“报官?你去啊,看被抓走的是我们兄弟还是你自己?”
姜妙的心一沉,赌坊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根本不怕见官,所以才有恃无恐,想救沈老大他们还得另想办法。
“小娘子,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乖乖让他们把钱拿出来,不然兄弟们的刀可不长眼睛!”
说着那人猛地用力,刀尖戳到沈老大手背上,瞬间见了血,他疼得大叫,王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几位爷行行好,你别伤害我相公,要打要杀都冲我来!”这是她的错,不该让沈老大承担。
“好啊,既然拿不出钱来,你就跟我们兄弟走,卖到楼子里接客把钱赚回来!”这些仆从早就习以为常,赌坊青楼是一家,男人没钱卖媳妇女儿还债的多得是,王氏主动要承担,他们自是不会放过。
“去楼子里……”王氏脸刷的白了,她宁愿死也不要去那腌臜地方。
“秀芝,让他们把我手砍了,你不能跟他们走。”沈老大紧紧拉住她,手上的伤口渗出血,刺红了王氏的眼。
她心里绝望,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沈老大不能有事,她看到一旁的姜妙,眼睛有了亮光,跪爬着过去。
“妙丫,你先借嫂子九十两银子好不好,嫂子的命卖给你,下辈子随你差遣,你救救你大哥他们……”
姜妙猛地被抱住大腿,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也吓了一跳,知道这些人是来真的,他们见不到钱誓不罢休。
她皱了皱眉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房一家子去死吧?
她深吸一口气,“这银子我借,嫂子先起来。”
她从荷包里掏出九十两银子递给他们。
“早把钱还上不就没事了嘛!”仆从笑得猖狂,姜妙眼神冷厉。
“仅此一次!”
“那你们就管好王二柱,只要他不欠钱,我们就不会来收债。”仆从睨了她一眼,大手一挥。
“我们走!”
人走后,铺子里一片狼藉,王氏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嘴里不住地念叨。
“都怪我害了沈家,都怪我,我该死……我是个罪人……”她神情有些癫狂,姜妙上前掐住她的人中,疼痛让她意识回笼,王氏“嗷”地一声哭出来,爬过来抱紧沈老大的腿。
“他爹你休了我吧,我没脸留在沈家了,你休了我吧……”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沈老大心情复杂,手上的疼痛让他有些晕眩,他虽然清楚王二柱做的孽跟王氏无关,但大房一直被王家扒着吸血,刚赚点钱又被夺走,他心中有一股无力感,他上辈子是欠了他们家吗?
王氏只是哭,她心里绝望,家里的钱都被抢走了,还欠了妙丫九十两,她要怎么活啊。
大房愁云惨淡,沈老爹和张婆子回家就被吓了一跳。
“干啥呢,大白天不做生意搁这哭丧呐!”
“娘……”沈老大沉默了半晌,把赌坊和王二柱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姜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理清了来龙去脉,这王二柱可真够无耻的,连亲姐姐都往死里算计。
张婆子更是暴怒,听到姜妙给了赌坊的人一百两银子她差点站不住,一百两啊,大房一年都赚不了那么多。
“娘,你慢点。”
“他娘的这个狗杂种,自己做的孽怎么有脸让我们老沈家给他还,我早就说这王家人都不是东西,让你们远着点,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她气得拍桌,王氏本就愧疚的心更是到达了极点。
“娘,你休了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脸待在沈家了。”
“休了你有屁用,休了你那钱就回来啦!”张婆子心尖肉儿都泛着疼,王氏被怼的无话可说,趴在地上默默流泪。
毕竟被夺走的不是一笔小数目,一时间气氛凝滞,谁也没敢说话。
沈家的大门被拍响,刘婆子在门口哭喊,嘴里还大骂。
“我的儿啊,你别吓唬娘,娘这就给你去叫大夫。王秀芝给老娘滚出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被砍手的怎么不是你啊,可怜你弟年纪轻轻断了手脚,这让我跟你爹可怎么活啊!柱子你撑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