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昊第一次与郭子安见面时，心里总有股挥之不散的怪异感，但他始终找不到头绪。

直到刚刚，第二次与郭子安见面。

光线昏暗，仅有窗帘缝隙透入些许微光的包厢内，池昊正享用着美酒佳肴。

孟子规落入陷阱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情就变得极佳。

“咚咚。”

敲门声响起，池昊不用想，也知道是郭子安了。

与郭子安第一次交谈时，池昊就摸清了郭子安的性格，自傲又自卑，有野心却没能力，偏偏还不是个安稳性子，不肯沉下来好好提升自己。

这类自大狂妄的人，池昊一万个瞧不起，但把对方当枪使，他却很乐意。

趁手，好操控。

而且，不知什么原因，孟子规对郭子安还挺好，两人名字又相近，若不是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观察孟子规的动静，再加上资料对不上，池昊真以为郭子安是孟子规的私生子，或者弟弟之类的！

有了这层关系，郭子安在池昊心中的利用价值还是很大的。

“进来吧。”

池昊放缓了语气，很是友善，随着开门声响起，他下意识朝门口的郭子安看去。

昏暗的门口，一张脸从走廊中探入，微弱的光线只能映照出他脸上的少许轮廓。

也就是这一眼，让池昊心脏狂跳，记忆中二十多年前那如噩梦般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

记忆画面中，那张狞笑的女人面庞，与郭子安那模糊的轮廓重叠到了一起。

池昊差点大叫出来，将手里的茶杯砸出去。

只是，理智迫使他冷静，强忍恐惧摁下开关。

灯亮了，郭子安的脸也清晰，尽管刚才的阴影还有些残留在脑海中，让他有些不敢直视郭子安，却也松了口气。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可是叮嘱过，往那女人肚子上捅了两刀，孩子绝不可能活下来！”

池昊从刚才的回忆中清醒，着魔一般呢喃“不可能”这三个字。

过了会，他似乎恢复冷静，长舒一口气。

但，转眼另一个念头又浮起。

如果郭子安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自己……

“我岂不是没有绝后？”

只是，池昊也知道，这个想法太天马行空，当年他亲自嘱咐对方，往那女人肚子上捅两刀，孩子绝无存活可能，而郭子安的身世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终究是不能生育！绝后了！

池昊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腿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愤恨之色，拳头紧紧攥着。

“你折磨了我大半辈子，这笔债也该还了！你最崇拜的师姐在国内受尽打压，马上就会名声扫地，跌落泥坑！到时，我一定会送你们师姐妹在地底团聚！让你们这对失败者抱头痛哭！”

池昊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

“是你吗？”

刚下班，夏末就接到了孟子规的电话，开口第一句话直入主题。

夏末自然知道，她是指的第三医院那件事，直接承认：“是。”

“你觉得这也是那个幕后黑手给我挖的坑吗？”孟子规问道。

夏末“嗯”了一声，道：“祖孙三人同时发病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虽说没有疑点，但总觉得太巧了。”

“我抽了他们的血。”

孟子规淡淡道：“已经送到老朋友的实验室化验了，今晚就能出结果，到时就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夏末知道孟子规也不会坐以待毙，即便没跟她通过气，也会有所行动，所以不是很担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