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张树根好歹睡了会,但夏末一直没停过。
“我在尝试别的方法提取成分,做两手准备。”
夏末匆匆说了句,就又走了。
她刚到配药房,王院长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小末,你要的仪器太昂贵了,市里没有医院肯借。”
九十年代物资并不算丰厚,医院里的仪器大多是进口货,价格昂贵,如果有点损坏,修理费也是天价!
没有医院愿意冒险把昂贵的仪器,交给一个小县城的医生。
夏末闻言,心中微沉,那些昂贵仪器光是包装到运输,从市区来安平县,至少要花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那边医院拖着不愿意借,又得浪费更多时间。
可张梦等不起啊!
即便夏末配药给张梦拖延时间,如今她也只剩三十个小时了。
夏末拿到那些仪器,也得花时间去提取成分,少说也要十小时出结果。
而靠她现在的手段,基本没可能提取出那些微量元素啊……
该怎么办?
夏末皱紧眉头。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院长,借我电话!”
说完,夏末转身往ic门口跑去。
正好姜虹和夏建军回来,找夏风夏江交班。
夏末跑过去拉着姜虹的手,“妈,我的行李呢?”
姜虹忙指着放在椅子上的包,“你的东西还在呢。”
他们也是想到,夏末一直在医院,或许会用到,所以没让夏风夏江带回家。
夏末连忙把行李箱打开,找到她在帝都时穿的羽绒服,翻了翻口袋,手中出现几张名片,“找到了!”
她拿着名片去找王院长,照名片摁着号码。
王院长悄悄看了眼夏末手中的名片——
京城第一医院,肝胆胰外科教授,葛厚载。
我的妈!
王院长差点叫出声,葛厚载!国内肝胆胰外科数一数二的专家!也是国内第一位做肝移植且成功的医学界大佬啊!
真的是他吗?夏末打的这个电话,真的是给那位传说中的葛厚载打的吗?
王院长瞳孔颤动。
“喂?”
这时,夏末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是葛爷爷吗?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不可以联系江城市医院,请他们借一下医院的仪器给我?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任性,但我朋友中了地刺荆毒,我在给她配制解药,有些药物成分我无法提取,必须要依靠那些仪器,所以……真的吗?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
夏末话还没说完,电话里的葛教授一口答应,她目露喜悦之色。
张梦,有救了!
……
——假装自己是条分割线——
……
小剧场:
京城。
葛教授挂了夏末的电话后,又接连打出几个电话,很快将夏末拜托的事情完成,然后拎上公文包,匆匆朝医院外走去。
医院门口,恰好有几个下班的教授走到一起,见葛教授路过,连忙打招呼。
其中,唐教授主动出声:“老葛,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
他第一次见葛教授这么焦急的模样,难道是其它医院有病人,找葛教授过去?
葛教授道:“去火车站!”
唐教授一愣:“你要去哪?你明天不是有台手术吗?”
“那个小手术交给老金了。”葛教授一副“你赶紧说完,我好走”的样子。
唐教授更疑惑了:“老葛,你怎么会把手术交给其他人?”
葛教授可是他们当中最负责的人,自己的手术,即便是透支身体熬夜,也要亲自去做。
把手术交给别人去做,这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呢!
葛教授道:“去江城,小末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有个朋友中了地刺荆的毒,她在给她朋友配药!不说了不说了,我要赶紧去买票,这么晚了,不知道能不能买到马上出发的票……”
说完,葛教授赶紧拦了辆出租车。
“小末又去救人了啊?”
唐教授了然,“居然是打算解地刺荆的毒吗……等等!地刺荆?!”
他声音抬高了八个度,拔腿就往葛教授那辆出租车跑去,打开车门死皮赖脸地往里面钻,“小末能解地刺荆毒了?!国内还没先例吧?这可是第一例!我也要去江城!司机!快开车!”
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教授。
但没过多久,其他人回味过来,也发出惊呼。
“地刺荆?!”
“有人能解地刺荆的毒了?!”
“那可是国内首例!”
“在江城吗?”
“我也要去看!”
“出租车!出租车停一下!去火车站!”
“快追上前面那辆车!我们都不知道地址呢!”
……
夏末并不知道,她给葛教授打去的那通求救电话,在京城掀起了多大的风波。
只是在多年后的某一日,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夏教授是这么说的:“那群没良心的王八蛋,丢下我一个人全跑江城去见证国内首例解地刺荆毒的历史,回来后一个个在那儿炫耀……只有我!留守在医院里给人看病!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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