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巧心急道:“是孙彪瞎说的!他和一帮混混跟个小姑娘干了脏事,警察让他交代同伙,他把虎子给供出来了!你们也知道,虎子手骨折后,就没在外头瞎玩,那天根本不在!”
“既然虎子哥心里没鬼,你们还上我家借钱找关系?”
夏末眨了眨眼,“警察又不会乱抓人。”
吴巧心勉强一笑,“小末,你不懂……”
她说完,又看向姜虹他们:“弟媳,你现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了,能不能……”
吴巧心知道姜虹嘴巴硬,但心地善良,多求求指不定就掏钱了。
“大嫂。”
可这时,夏建军的声音响起,很坚决:“我说了,不借钱,你们回去吧。”
吴巧心傻眼了,平时比姜虹还心软的夏建军,咋这么狠心啊?
“虎子要真没犯事,警察同志也不会诬赖他,你不找关系也没事的。”
夏建军道:“他要犯了事,就去自首吧!”
“够了!”
夏大庆突然大吼一声,指着夏建军的鼻子骂道:“有了钱就不认亲戚!还在这儿对你大哥大嫂指指点点!我算是看透你了!夏建军,这风水轮流转,明天不知道到谁家呢!你也别得意!”
说完,他一挥胳膊,转身就走。
“大庆!”
吴巧心只得追了过去。
夏虎从头到尾都没讲话,像根霜打的茄子,此时慢腾腾地往外挪。
“虎子哥。”
夏末突然跟了过来,低声问道:“你真啥也没干?”
夏虎忽然被叫住,他张了张口,欲要说什么,可又一个激灵,赶紧摇头;“真、真没……”
夏末看出他心里有鬼,语气微凉:“虎子哥,我也不是吓唬你,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可不是你爸妈,没那么好骗,你到底干了啥?”
夏虎听说孙彪被抓后,本就心中惶惶不安,他又是外强中干的妈宝男,如今被夏末严厉的语气一吓,他嗫嚅了下嘴唇:“真没干啥,我手伤了,也挤不过去,他们就让我用另一只手捂着那女的的嘴巴,就这了。”
他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却没注意到夏末冰冷的双眸。
“他们?”
夏末的声音飘忽,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虎子哥,我听说坦白从宽,你要是把同伙告诉警察同志,也许能减刑,那时候参与进去的人,都有谁啊?能跟我说说不?”
夏虎听到能减刑,心里仿佛有块大石放下,他下意识就把那天一起的混混,都说了出来,连那群人的家庭住址、平时爱去哪条巷子混,全抖给了夏末。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被夏末牵引着话题,不自觉回答了夏末想知道的所有事。
“原来如此,虎子哥,你直接去派出所,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吧,你没干啥,不会有事的。”
“真、真的吗?我去跟我妈商量下吧。”夏虎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自首……
那不就是当犯人了?可他啥也没干啊!
“嗯,你去吧。”
夏末送走夏虎时,在夏虎那只没有打石膏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笑着目送夏虎离开。
可她的眼底却一片冰凉,仿若一片极寒之地,有风雪呼啸!
深夜。
夏家。
夏建军他们都睡熟了,可家中大门无声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袖长裤的纤细身影,悄无声息翻过了墙,像只灵巧的猫儿,轻轻落地。
抬起头,便是一张戴了黑纱的脸,看不见面容,连眼睛都在薄薄的纱后,她穿过夜色,在安平县中那些狭小安静的巷子里穿梭。
“妈的!孙彪那王八蛋,之前拿了人几万跑了,一毛钱都不知道分给兄弟,现在出了事,就抖我们老底!”
某条巷子里,光点明灭,一群小混混缩在角落抽烟,嘴里骂骂咧咧。
却不知,在黑暗中,一双被黑纱遮掩的明亮双眸,闪烁寒光,盯上了他们……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