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向他一拱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承颐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不悦地问地上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女的是别人派过来找茬的,可能是隔壁的李老头,他肯定是嫉妒咱们张家生意越多越好,偷偷在背后使绊子呢!”
“叔父。”张承颐垂眸,眼神冷若冰霜,“我不是傻子,平日里您仗着我家的声势,在外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谁让我叫您一声叔父呢?”
“但是您不该对她如此,她是……”
张承颐声音一顿,“她是我张家的恩人,连我娘都要对她客气三分,你却能把人气成这样,说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男人看出来他是真生气了,没办法&nbp;,只能老老实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还很委屈地解释道“这也不能怨我啊,她一个女人,细胳膊细腿的,又长成那样,搁谁谁不乱想?”
张承颐额头青筋直跳,“她一个女人,细胳膊细腿的,然后呢?然后人家把你们这群男人打得满地打滚!”
“我那不是看错了吗?”男人小声地反驳。
“你不用跟我解释了,后天的那批货也不劳你操心了,我回去就和父亲说清楚,请别的商队运送,您这种品性的人,我们用不起!”
张承颐气得踢了他一下,扭头就走。
男人捂着下巴在后面追他,“承颐你别走啊,我可是你叔父,哪有自己人不用,便宜外人的道理?”
这些年他领着一帮子兄弟走南闯北,吃香喝辣,人人都叫他一声张老板,听起来威风极了,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个靠着大房吃饭的押送工人罢了。
得罪了大房的宝贝儿子,以后他就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了!
男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神色张皇地追了出去,但还是慢了点,没捞到张承颐的衣角,反而被转动的车轮灌了一嘴灰。
张承颐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把在县城的所见所闻告诉张父,并提出了换人的想法。
张父却不大赞同他的提议“他是你叔父,可不是旁人,一点小事而已,回头教训他两句就好了,不至于闹到那个地步。”
“父亲只想着当下,为何不能想想以后?儿子以后是要往上走的,越往上盯着咱们张家的人越多,到那时任何一个污点都能成为别人攻击我的理由。叔父如此行事,早晚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张父闻言这才醒悟过来,“你说得有道理,爹马上就去找你叔父说清楚,咱们张家早就分家了,分家就该有个分家的样子!”
劝走张父后,张承颐心里仍不大痛快,脑海里全是沈青青的那句“你叔父?”
沈青青不会将他和那莽夫当成一类人了吧?
思及此,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命小厮出去套马车,往百碗面馆赶。
走到半路经过糕点铺子,又停下来买了几包枣糕和桂花糕,提着沉甸甸的糕点,他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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