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和老爹上前,把前后经过如实说了遍。
那小厮否认道:“县令,他们简直在乱扯,我们安夫人一直身体康健,且也没有吩咐过今日会有客人来访,他们自己贸然前来,又打着送药的名号,谁知道她是真送药,还是来咒我们家夫人的!”
卫嘉雄孤高的作揖道:“他们几人无端打伤我府中数人,请县令大人明察,他们不仅要赔偿我安府的损失,还得治罪于他们!”
常英怒道:“你们先动的手,岂有让我们赔罪的道理!”
那小厮争道:“明明是你先打的我!”
“好了!”赵之林喊停,直接叫出那巡街的捕快,道:“章三,你巡街的时候,看清是谁先动的手吗?”
章三作揖回道:“回大人,属下看得清楚,是那小厮辱骂、踢打在先,常英开始也只扣了他,叫他嘴巴放干净点,倒是那小厮叫来一堆人,他们这才打了起来。”
那小厮见着官差出来作证,又惊又恼,他指着章三和穗穗几人,口不择言道:“大人,他撒谎,他肯定和这几个人,有什么干系,所以才帮他们说话!”
赵之林脸色一沉,直盯着他道:“这话可不是凭着一张嘴,就能乱说的,污蔑公差是何等罪名,若查明章三和他们没干系,你吃罪得起吗?”
小厮脸色蓦然一白,气焰明显虚了下去。
赵之林只瞧一眼,便知此人撒谎,底气不足,他看向卫嘉雄,“你府中尽是拿刀拿剑的,但这几个人,却手无寸铁,本府看倒像是你们仗势欺人!”
他那句“仗势欺人”是喊出来的,气势十足。
这时,安家的大门突然再次打开。
穗穗终于看到那安夫人卫氏,在一群婆子和丫头的搀扶,火急火燎的出来了。
“赵大人!”安夫人笑口喊道:“这就是一场误会,何必劳烦您兴师动众呢!”
赵之林指着那一众拿着刀、剑的护卫说:“安夫人,这恐怕不是误会吧,若非捕快来报,本府竟不知治下还有此等当街砍人的暴乱!”
他又升级了事情的严重性。
穗穗默默的在心里给他点赞,果然,严肃的人要是搞起事来,就是不一般!
安夫人先是一惊,接着又满脸笑容,走上前来拉着穗穗的手,道:“赵大人,我和常乐医师啊,本就是相熟的姐妹,今日实属误会!”
她看向那小厮,“都怪这遭瘟的,忒没眼力见儿,原本小小的一桩事,不,小乐来看我是好事,却被他弄成这个样子,连我哥哥都被他挑唆了!”
说罢,她看向穗穗,半矜贵半讨好的道:“小乐,你说是不是啊。”
穗穗瞧着她虚伪的笑容,朝县令作揖道:“大人,今日原是误会,不想竟惊动了您,请大人千万海涵。”
安夫人笑道:“是啊,请大人多多包涵呐,我们以后再也不犯了!”
赵之林看了她们一眼,最终没收了这些兵器,又罚银百两,决不纵容这斗殴的风气。
处置了这些,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穗穗一眼,才带人回府衙。
穗穗眉目微沉,领会其中深意,当即便和卫氏告辞,依旧把带来的药和礼品交给她。
安夫人接过东西,可心里却晦气的很,假意留了她几句。
穗穗已经看透她的不悦,和老爹连忙告辞。
从安府出来后,他们辗转又去市场转了转,最后甩了安家跟踪的眼线,才又去了衙门。
穗穗想,赵之林最后那一眼,应当是有话要与自己说的,那里毕竟是衙门,若万一会错了意,倒也不用担心发生安家门口那种“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