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盅酒下肚,常英知道族长来肯定有事,直言道:“族长,您知道是我个最笨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族长闻言,神色还是有些吞吐。
常英接着道:“我们家这些年多亏族长照应,常英都记在心里,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您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族长这才开口,先是分析了修水渠的利害,不只是占地的问题,还关系以后村里的庄稼灌溉和用水,然后才委婉的表达,想迎吕秀才回来。
他眼见常英的脸色愈发阴沉,忙道:“英子,你放心啊,咱可不写他提的那破玩意,我要他保证不来你们跟前现眼,才答应他回村的。”
他叹气道:“乐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受的苦,我心里也难受啊,可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常英刚想说话,族长抢在他前头。
他低声道:“英子,其实也不是非靠吕秀才不可,左右这修水渠也还要几天,你要是认识什么大人物,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常英一脸迷惑,“族长,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我们连来往的亲戚都没有,哪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族长打量了他一眼,见常英不像是装的,眼神里有些失望,那神秘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和常家又是什么关系呢?
常英又喝了盅酒,满脸涨得通红,醉醺醺的趴下。
族长见状,起身拍了拍褂子告辞,不管哪个神秘人是谁,为村里计,他只能暂且得罪常家了。
穗穗娘送他出门,把院门锁上,回屋推了推桌上的常英,小声道:“孩她爹,走了。”
常英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散去,他根本就没醉,但不能让族长再问下去了。
晚上,常英让穗穗娘俩睡在一个屋,好有个照应,他在外头守夜。
大庚藏在村里必经之路上,这里视野极好,和常家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穗穗装了两包石灰放在自己和娘的枕头下,又在床头立了把镰刀,总是要以防万一的。
......
一夜无眠,但好在相安无事。
次日,族长和吕钱等人,在村口迎接吕秀才母子,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放鞭炮,好不热闹......
大张旗鼓不是族长的本意,是吕秀才提出的条件,要村里风风光光的迎接他母子进村。
常家。
巧妹和穗穗待在屋里,一个看书,一个在绣花。
“真气人啊,不就南山那点地吗,族长他们连是非都不讲了。”巧妹扔下绣圈子,越听那个鞭炮声,她就越来气。
穗穗笑道:“巧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巧妹知道穗穗是个有注意的,忙问道:“乐宝,你是不是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
穗穗笑而不语,只道:“放心吧,有他摔跤的时候。”
巧妹十分好奇,坐过去拉着穗穗的胳膊道:“我的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爹娘已经在帮我张罗婚事了,我以后要想再知道,可就难了。”
“啊?这么早就张罗婚事了!”穗穗惊到,“你才十四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