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整个村儿都知道老邹家发达了。
几个儿子出息了,一天天的不是往家里拿肉,就是往家里拿酒。
让邹老婆子惦记得不得了。
邹高生得了银钱,自然是想着要去找姘头显摆,他想儿子都想疯了,姘头那里还怀着一个崽儿呢!
大夫都说了,指定是儿子!
邹高生带了钱来,柳寡妇就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他,把邹高生伺候得老舒服了。
直接跟柳寡妇道:“还是你会伺候人,不像我家那个,白瞎一张脸,躺在床上跟死鱼似的,不会动弹也不会叫唤,就是打了也那样儿,没劲儿透了!”
柳寡妇依偎在他身边,撒娇道:“那你还不把她给休了娶我?”
邹高生道:“我是这么打算的,等把她们娘儿几个找回来就提脚卖了,卖来的钱财都给你,留着养我儿子!”
宋寡妇在心里骂了一句臭不要脸的,脸上却浮现出担心的神色,她抓了帕子拭泪:“今儿你能卖她,岂知你明儿会不会卖我!”
邹高生忙把人搂着心肝儿肉地哄:“哎哟我的心肝儿,我咋会卖你?卖你就跟挖我心似的,疼不说,这人没了心可不能活!”
“真的?”宋寡妇泪眼
盈盈地看着邹高生,哎哟喂这一眼把邹高生看得心都软成糊糊了。
“真的!”他指天发誓:“我若敢骗你,那指定天打雷劈!”
宋寡妇忙探身捂着他的嘴:“你别瞎说,我信你!”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窝在邹高生怀里的宋寡妇就撺掇邹高生:“那开在村里的赌窝子最多就是干农闲这一票,细算算也挣不了几个钱,毕竟他们开不长久,不像镇上和城里正经的赌档,那是一年四季的开。
我觉你们既然能给东家当托儿,何不及借着这个机会多挣些钱?
你们不必出面,省得让东家知晓,就找个生面孔去。
你们出本钱,到时候给他分个一两成封口银子就是了!
算算日子,那村里头的赌档顶多再开三个月就得关门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邹高生闻言一拍脑袋,是啊!
他们给人当托儿,每天赢的钱都有定数,不然赌档的老板要生气。
“可万一要是被抓住了……”邹高生长年混各个赌档的,对赌档的人有多心黑手辣十分清楚。
“咋可能抓住,又不靠着你们带进去,让他自己个儿想法子进去。”
“在赌档里你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甭瞎
看,也甭瞎搭话,谁能知晓?”
说着,宋寡妇就摸了摸自己个儿的肚子,叹气道:“这可是你的娃,你忍心让他生出来就跟着咱们受苦受穷?
你忍心让我们娘儿两个就住这个破地方?
你不挣点儿钱供你娃念书,让他将来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将来当大官儿,你就是大官老爷的爹!”
“你就真不想么?”
钱财这个东西谁会嫌弃多呢?
特别是赌徒,特别是那种明知道庄家会开什么数,可偏偏自己不敢下重注的赌徒!
本来自己就心痒痒,这会儿让人一撺掇,滋生出来的野心就再也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