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叹息一声说道:“他的母妃是皇上的宠妃惠妃。舒王从小便十分地伶俐,而且嘴巴很甜,所以皇上对他是格外地宠爱。他十分聪慧,因而在崇文馆之中也颇得夫子看好,先皇曾经动过对他立储的想法。”
“可是后来为什么立了父皇,而没有传位给舒王?”萧洛菲问道。萧洛菲还记得逼宫当天,舒王眼中的不甘心。
“因为当今太后的势力,也就是当年的皇后。”太妃说到这里,眼睛里有了一丝的哀伤。她缓声说道:“因为你父皇养在了太后名下,那便是嫡子。自古立嫡立长,且你父皇继承皇位也名正言顺。”
萧洛菲说道:“让太妃伤心了,倒是我的不是。不说了也罢!”
太妃看着萧洛菲,笑着问道:“如何不说了?你今日是有问题想要问本座吧?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说。”
太妃到底是宫里的女人,就是到了这般的年纪,心思还是这般地敏捷。萧洛菲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舒王这次逼宫失败被擒获,但是其势力未必能连根拔出。现在父皇将苏州、扬州给了纯儿作为封地。我听闻舒王的母妃便是苏州人士,那边的臣子并不是很听话。就在舒王造反前段时间,儿臣在宫里侍疾,便听闻了那边的官员拒缴税银的情况。儿臣想为纯儿多了解一些。”
“你怀疑惠妃的家乡是在苏州,在苏州给舒王留下自己的势力。所以怀疑在苏州和扬州的官员是舒王的残余是吗?”太妃笑着说道:“惠妃过世已经有近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朝中臣子都变换了多少,就算是留下了什么也未必现在真的为舒王所用。”
萧洛菲的脸颊略微有些发红,她觉得自己编造理由的本事真的和李诵差了很远。自己想了半天的理由,太妃两句话就解决了!她干脆也不编造理由,做一个乖孩子,说道:“您就权当和我讲故事,能和我说说令妃的事情吗?”
太妃眼神飘远了。片刻之后,她说道:“惠妃姓赵,是苏州织造之女。天朝贞德五年的时候选秀到了宫中,当时由于父亲官职不高,因而并不得皇上注意,只是封了一个赵才人安置在了宫里。刚选秀到宫里的时候,她十分地安静,整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并不想承宠。她的院子里有一片竹林。她最喜欢在竹林里酿酒。宫里别的嫔妃看着她无意争宠,也便对她放下了防备。”
太妃将鱼食撒到了水中,就看着一群鱼拥了上来吃食。太妃看着这鱼,说道:“宫里的女人,哪里有简单的角色。每个人都带着自己家族的使命。看似安静的人往往最厉害。”
太妃顿了顿,用虚竹递上来的帕子净了净手,说道:“一年后的中秋家宴前,赵才人说自己酿的酒好了,想给皇后品尝,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尝了。这酒的名字叫做:竹青露。”
“竹青露!这酒十分地难得!就算是国宴之上也难得用得上这个酒。平日的富贵人家有一坛也就是不错了。”萧洛菲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