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钟算是明白了,此人要的是大军的粮草,这怎么能给!他厉声拒绝道:“粮草丢失是死罪!到时候就算是我儿子回来,也只能是受死!我绝对不会答应你。”
那人轻轻一笑,道“吴副将,你不要急着拒绝我。我没有让你将粮草送给我,我只是要你拖一日在岷州。其中发生了什么,便是天不遂人愿,和你没有干系。”
“粮草关系西北大军,即使不是我将粮草送给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导致粮草丢失!粮草是大军的命脉,我这样便是葬送了整个西北大军!是叛国!虽然我并不是西北的嫡系,但是这种叛国的事情,我断然不会做!”吴钟坚定地说道。
那人面露可惜之色,缓声道:“我只是想要赚笔钱。西北军没了粮草朝廷会出高价去买,到时候我便卖出去赚些钱。粮草左右还是西北大军的,自然不会耽误军情!而你也可以父子团聚,翎儿可是你的独子!”
吴钟有些动摇,他望着那人,一身穿着华丽,却一副商人精于算计的模样。他疑惑地问道:“果真?”
“自然!我要那么多的粮草也吃不完。何况囤积着也会被朝廷发现。自然不会留在自己手里。你要儿子的性命,还是要给朝廷省这么点钱。你自己选!”
“我如何确认我儿子的安全?”
“我这个人说话一直算数,粮草到了,你便派人去岷州的白云观里祈福,到时候自然能见到你的儿子。”说完那人便离开了。
吴钟此时哪还有心情在红袖坊和姑娘开心,他急忙穿好衣服回到家中。家里早已经是乱作一团,找不到翎儿,夫人在屋子里哭成了泪人!他上前安慰了夫人,又给她喂了安神汤看着她睡下。这人能够找上自己并且也敢直言掳了翎儿,那便是不怕查的,若是此时报官,只怕翎儿会被灭口!现如今也只能听他一次,吴钟想好了便急忙派了家里侍卫起身去白云观。
第二日,吴钟跟裴元正两人带着一队人马押运着粮草朝着西北走去。一路上天气还算不错,所以行程没有耽误。就在快到岷州的时候,天却下起了小雨。
吴忠心想,这是老天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和裴元正商量道:“我们这一路也没休息,这天下起来小雨,行军也不方便,便在这里休息一日吧。”
裴元正不同意。粮草在路上一日,便有一日的风险。西北大军正在等着这些粮草,如何能耽误!他反对道:“吴副将,粮草是大军的命脉,我们自当小心。若是因为我们路上耽搁影响了大军,那便会铸成大错!”
吴钟内心也有些挣扎,但是他想起昨日夫人的痛哭,还有已经消失的翎儿。他的性命便在自己选择上,吴钟稳了稳心神,缓缓地说道:“裴大人说的是。下雨天,我们继续赶路,马车上粮草一路受了潮湿,只怕是要发霉的。我们还是仔细一些。”
若是粮草受潮发霉了,便会浪费不少。现在国库紧张,这些粮草已经来之不易。裴元正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所有的粮食卸下了马车入库之后,派了好多人把守仓门。这一夜平安地度过,第二日天便放晴了,士兵将粮草抬上了马车,继续朝着前面行走。
这路上翻过一座山的时候,前面便出现了一个道观:白云观。
他心里在想着,自己已经按照要求去做了,不知道府里人是否接到了翎儿。他吩咐众将士原地休息,自己便朝着山上走去。在大殿外,便看到了家里侍卫抱着孩子从白云观里出来。翎儿一身道观小道士的穿着,趴在侍卫的肩头。侍卫看到吴钟,说道:“老爷,小少爷没事。”
吴钟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带着翎儿离开,自己便也下了山随着大军继续出发。
两日之后,粮草进入西北大营。李祥亲自来接,说道:“二位押运粮草辛苦了,到大帐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