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
好吧,没有风筝。
其实周建军也很想要一套放个风筝,都能挂故宫角檐的四合院。
今日丁秋楠跟南易婚宴。
周建军带着于晓丽两口子都去了。
还有梁拉娣两口子,钟林两口子。
人不多,算是个见证。
周建军很是为丁秋楠高兴。
回去的路上,一直傻笑,于晓丽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这么高兴?”
周建军笑着摇头,说出来你也不会懂。
这丁秋楠原来的人生轨迹,一辈子不幸福。
但他的到来,却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这种亲眼见证的成就感,说出来于晓丽估计得把他当精神病。
南易人不错,家底殷实,也知冷知热。
挺好。
梁拉娣虽然没跟了南易,但结婚之后的生活也过的很幸福。
她跟老方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四毛……
行吧,延续了以前的风格。
要不是秀儿是个女孩,可能这孩子得叫五毛。
满月那天,周建军还去吃了喜蛋。
好在他给供应着奶粉,倒也不用养羊。
69年夏。
周建军刚上班,小孙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头大汗。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上的,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周哥,大事不好了。
上头,上头决定要,要撤你的职。”
周建军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呦还有这种好事儿呢?
现在风都快汇聚成飓风了,越演越烈,他现在天天上班都觉得不安稳。
不过心里这么想,但却不能这么说。
他皱了皱眉:“撤我的职?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老丈人就只跟我说了这么个消息。
说你在这个位置上这么久,不思进取,尸位素餐。
虽说账面上赤字情况基本消失,但改变不大。
一味求稳,已经不适应厂子的快速发展了。
所以今天将专门开一个会议,就讨论撤了你。
如何安置,现在看还不清楚。”
周建军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略作思索。
“这消息有些太突然了。
最近我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啊……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俞歙!
他之前不是负责文艺团吗?
这几年搞的是有声有色。
上头很中意他,想让他来接管你的位置。”
俞歙……
霸气外露,找死!
周建军眯了眯眼睛,脸上笑嘻嘻的。
“他想做就让他做就是了。
这俞歙主任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才嘛。
你放心,就凭你老丈人的身份地位,加上你这几年的表现,就算换了个主任,你这个副主任也是动不了的。”
小孙见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
“哎呦,我的亲哥哥唉,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是担心这个吗?
您要是真挪了地方,我们这帮弟兄怎么办?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一朝天子一朝臣。
那俞歙上位,还能用咱们这帮人吗?
肯定要换一换啊。”
这倒是正常操作,也算是潜规则了。
谁也不想干点活,发号施令,没人响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