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烊任抚着裴旸婷的发顶,继续道:“陛下回寝殿后,便言要一人独处,清晨,你便偶然发现,陛下自缢了.......”</p>
“众人皆来后....婷儿你就悲哭,蛮族猖獗,权王专横,朝中有奸佞把持朝政,无人响应前来勤王!”</p>
“天子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这才在绝望之下.......选择自缢的。”</p>
裴旸婷浑身发寒,不敢再看闻楔然的死状,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p>
翌日,清晨。</p>
天子宫殿内传来皇后裴旸婷的悲哭声。</p>
不过半个时辰,汇集在新皇城内所有势力的高层,都得闻了天子的死讯。</p>
“如何?”来回在书房内走动的鲁蕴丹见康展砚进来,回身问。</p>
康展砚拱手沉声禀报道:“我们的仵作已经秘密去验过陛下的尸,确实是自缢的死症。”</p>
骆擎皱眉:“天子那样的人,怎会自缢?”</p>
康展砚嗤声道:“死症是自缢,但是否乃天子主动自缢的,可就不好说了。”</p>
骆擎:“怎么说?”</p>
“天子颈间除了吊痕外,还有掐痕。”</p>
“掐痕?”骆擎眉心更是紧锁:“竟有人胆敢掐天子?”</p>
康展砚讥讽一笑:“都敢杀了天子了,掐天子脖颈更是不在话下了。”</p>
话落,康展砚对沉思的鲁蕴丹道:“主公,天子昨日最后见的......是裴烊任。”</p>
康展砚这话意思很明显,他认定了天子就乃裴烊任所杀。</p>
而据宫内细作传回的消息推测,天子也确实乃此人所杀。</p>
其他人便是有动机,也没作案时机。</p>
康展砚这话的言下之意,是在问鲁蕴丹是否废棋,干脆趁此机会,彻底灭了裴氏,一报断臂之仇。</p>
鲁蕴丹沉思了片刻,半晌后才开口道:“裴烊任既然敢杀天子,必然有他的后手,我们先不动,看裴烊任下步想做什么。”</p>
康展砚想了想,点头:“是。”</p>
如果裴烊任此行,是对着吴踅和权王去的,便任他去,让他再多蹦踏几下,只当他们这方不知这事其中原委。</p>
天子这段时间给主公添了不少麻烦,死了也好。</p>
主公能扶闻楔然上位,自然也能扶旁的闻氏公子上位。</p>
天子,还是更年幼一些好。</p>
康展砚想到此,展扇轻摇,面上浮出懒懒地笑。</p>
骆擎也认同先静观其变,垂手点头。</p>
守山先生虽然在宫中,但他收到天子自缢的消息,也就比林阳全早一点,于是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天子殿中。</p>
林阳全见守山先生只比他早来一步, 就知守山先生在宫中被人刻意隐瞒了消息,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p>
守山先生来此,依环儿的行事风格,自然不会真让他孤身在这皇宫中,只靠鲁蕴丹保护的。</p>
所以守山先生身边必有环儿的人,在这皇宫中暗中保护,给他传递消息。</p>
但守山先生却现在才来.......</p>
这足以说明一件事,就是环儿的人,在这段时间内,都没能接近守山先生。</p>
林阳全眯眼,裴烊任那老匹夫,对这皇宫的掌控度,已经到了这地步吗?</p>
“陛下!呜呜.....您怎能丢下臣一去了之!呜呜........您让臣如何自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