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安耐住内心的好奇,“是我唐突夫人了。”
君绾和左丘昇可不一样,左丘昇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虽然傻,但却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即便是他的表现不那么尽人意,也还是锦衣玉食的捧在手里。
而君绾则是真正的帝王之子,手足七人,皆擅谋略,各自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但他是个例外。
君绾的生身母亲,芜国唯一的皇后——詹青丝,在生下君绾后便撒手人寰,死在了自己最灿烂的年华,也死在了芜国国君最爱她的时候。
君绾的太子之位,是詹青丝拿性命给他挣来的。
他自小生活在群臣的指点中,生活在父皇的责备中,也生活在手足的股掌之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戴上了一张面具,不论发生什么,都始终在脸上挂上一抹笑,笑得温柔,笑得凉薄,他笑着咽下流言蜚语,也笑着流转于佛面兽心。
他只记得,三年前在战场上的匆匆一面,一个白袍盔甲,鲜衣怒马的少年,曾帮他驱走阴霾,为他携花一枝,让他真正在春日里活一场。
“昇兄也还是老样子。”君绾将左丘昇从地上扶起,再轻轻掸去身上的尘土。
“谢谢你啊。”他用手擦去眼皮上的泥巴,咬牙切齿地挤出个问候。
左丘昇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都这副模样了,他还能认出自己,难不成他和那话本里的孙猴子一样,也有一副火眼金睛?
“明月!”他气急败坏,叫出暗处的明月。
洁白的手帕擦上他的双颊,明月和君绾的帕子同时在左丘昇的脸上擦动。
渊故里憋着笑看向三人,真是好大一出戏!难怪那些爱做戏本折子的精怪都喜欢入世,这样刺激的戏码,她在渊启山百年难得一见。
渊故里咬着手指思考,看这君绾的样子,她先前的计划是无用了,只是沈长安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城外?
注意到渊故里的视线,沈长安慌忙解释,“我和小王爷就是路过。”
他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
还好故里不在乎,她现在一心为左丘玥的终身大事考虑,“你说,这个君绾,他一会住哪呀?”
“外使来访,一般都是住在皇家驿站的。”沈长安不假思索,只要是小妖想要的答案,他都一定知无不答。
“皇家驿站……”渊故里在嘴中呢喃,心中已然有了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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