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对你爹……”她有些犹豫,刚要反驳,却发觉头顶传来一阵温热。
一只大手盖在她的脑袋上,将脸强行转过去。
“你什么价位。”男人带着面罩,看不出他的样子,只是腰间的一把短剑出卖了他的身份。
那剑故里眼熟得很,是伏妖司的物件。
是了,白天皇帝说明晚要见沈微言的爱妾,这男人肯定是来给沈微言买美人的。
故里的便宜爹爹一看有客问价,忙跪了上去,“这位大人,你看小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家里把她养的和花似的,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
“银子事小。”除妖师摇摇头,仔细端详着故里的脸,又看看她‘爹爹’,“你确定你是她爹?”
是了,故里这个便宜爹爹浑身邋里邋遢,双目无神,胡子拉碴,不管是气质还是样貌都和面前的女子大相径庭。
他的额头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这个嘛,实不相瞒,她其实是抱养的,我年轻时在山间砍柴,见一婴儿啼哭,便抱回家养大了。”
好说辞!渊故里在心里默默比出一个大拇指,这样编瞎话出口成章的能力,除了神棍她这辈子还没服过谁。
“爹爹——”故里适时接住他的戏,扑在他怀中哭泣,“多谢爹爹多年的养育之恩。”
“先别管是不是亲生的。”除妖师又发现了另一个漏洞,“我看你二人的年龄似乎相差不大吧。”
糟糕!男人这才注意到,自己虽然看起来落魄不堪,但细看眼角却没有一丝皱纹,胡茬之下白皙柔嫩的皮肤也依稀可见,确非不惑之年。
故里疯狂地向他使眼色,快点,继续编啊!
他顿时汗如雨下,“常言道:长兄如父嘛。”
他指着被自己掀翻的板车,一旁两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落在空空如也的车内,再次转到角落垃圾堆旁被草席裹着只露出的一只煞白的脚,“爹爹死了,我就应当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他说的煞有其事,浑身散发着正义的气息,故里也再次同他呼应,泪眼婆娑地跪倒在他脚边,“哥哥——”
“罢了,我买下你们二人就是了。”伏妖师长叹一口气,“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内隽,至于小妹嘛……”他怎么知道这女人叫什么,眼神冲她闪烁,可女子仿佛是个痴呆的,除了眨眼便再没有一点反应。
故里可不傻,她的名字早就托沈微言的福,在伏妖司内传遍了,这小哥虽然看着面生,但难保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万一被沈长安的名号吓住,不敢买自己了怎么办?
她冲内隽眨巴眨巴眼:不行你就编一个吧!
“小妹,小妹……家父还不曾为小妹取名。”内隽正襟危坐,“平日里我都叫小妹的乳名:二柱。”
“二柱?”伏妖师皱了皱眉头,“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算了。”他站起身来,嘴里喃喃自语“名字禀了大人再取就是了,能买到人就不错了,没什么可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