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可置信的重复道:“我、我的那份分出来?”
弘治皇帝笑眯眯的说道:“不错。”
朱厚照一脸戒备的问:“分多少?”
弘治皇帝温和的说:“你在宫中,本身吃穿用度便是最好的。”
“有没有银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朱厚照木讷着脸,心想这是要全拿了。
他垂死挣扎道:“这是儿臣与永西伯一同合伙做的,父皇你不能至少不能”
弘治皇帝板着脸,喝道:“胡闹!”
“你是大明的储君,是日后的天子。”
“你有多少银子,不还是要用到国家上的?”
“如今不过是提前调用了,这有何问题?”
有何问题
朱厚照哀嚎着:“可儿臣还不是天子啊!”
“父皇才是天子,有父皇就够了啊!”
弘治皇帝脸色不改,一点都没有拿孩子零花钱的羞愧。
“这不是父皇也没银子了吗?”
“你也长大了,是时候为百姓和我们大明做点贡献了。”
“可”
弘治皇帝一挥手,打断他的话。
“行了,此事朕已决定,你无需多说了。”
“永西伯那边,我会派人通知他。”
“也快过年了,这段时日你就别老往宫外跑,打扰别人。”
朱厚照垂死挣扎道:“可是银子,是找舅舅借的啊”
“你舅舅”
弘治皇帝压了压自己上扬的嘴角,轻咳了一声。
“你与你舅舅们关系好,就先欠着吧。”
“行了,下去吧,明日的早课便免了你的。”
朱厚照浑浑噩噩的走出暖阁的门,身后的刘瑾赶紧把披风给他披上。
一阵冷风吹来,朱厚照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父皇,没有抢自己的生意,但是却把他的那份盈利抢了?
朱厚照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无语望天。
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快乐无忧的太子殿下了,他现在心事重重。
竟头一次觉得这偌大的皇宫,来来往往的宫人,却让他有一种满目疮痍的感觉。
刘瑾跟在他身旁,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殿下”
朱厚照摆摆手,眼神空洞的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刘瑾见他这样,赶紧安慰道:“殿下不必太过忧心,换一个角度想。”
“殿下你先发现的好东西,如今能为国所用,也是陛下对殿下能力的认可不是?”
朱厚照“哼”了一声,明显对这些话不感冒。
刚刚赵策被这么多人围着画大饼,都丝毫不动摇。
自己堂堂太子,又怎么会因为一两块饼而高兴起来?
刘瑾想了想,又说道:“殿下若是真的还想做生意,不如让下面的人重新去张罗?”
“听闻宁王他们的封地那边生产枇杷,可以制成枇杷膏之类的。”
“正巧宁王一家到了皇城,不如殿下找他们参详一番?”
朱厚照看了一眼刘瑾,终于来了一点兴趣。
“枇杷膏?”
刘瑾赶紧说:“是啊,不止琵琶,那边的豫章绣与银豪也是十分出名。”
“这些都是可以让殿下你在京城售卖的商品。”
“正巧殿下你找国舅爷他们借了一间铺子,不如便找宁王他商量一下?”
宁王人在北直隶的消息,朱厚照也是知道的。
而且最近他似乎也时有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