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桐城也有大善人设立粥棚施粥,但没几天就办不下去了。
温暖暖不记得在哪看过,说这种情况下施粥,要在米粥里混上一些沙子,这样那些家里有吃的人就不会来抢这咽不下去的粥。
但真正饥饿的人无所谓,因为他们恨不得连土都吃,又怎么会在乎粥里面的一点沙子?
这样方才能将食物留给真正需要的人,但这样做的官员势必不被理解,背上不好的名声
“是,福安说冷霄在这方面就考虑到了,熬的是米糠,那些家里但凡有粮食吃的人,根本不会来抢拉嗓子的米糠。”温习唇角扬了扬,说到冷霄那边的情况时终于高兴了些。
温暖暖一想到这都是去年亲身经历过累积起的经验,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不过冷霄凌默负责的郡城无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那些乡野之间的贫苦农户,他们本就粮食不够,等不来朝廷的救济,干旱又看不到头,就想着逃荒到外地,但太子已然下了命令,让各地官员衙役不准下发路引,更是重兵把守各处必经之路,违令者就地斩杀!
长新、通泰两地乡野地方的树皮大多被扒晒干研磨成粉被那些饥荒的灾民吃掉,那些草根亦被刨了出来,更别说粮食。
田地无人去种,饥饿没力气种也怕种了落入他人口中,现在太子管辖的地方说是处处如同人间炼狱亦不为过。”
温暖暖想的是难怪圣上发火!
“太子一方为了政绩,底层人的性命一点不顾了!”
去年旱灾时桐城唯一的好处就是当地官员还给办路引,要是不给办的话,没有路引能去哪里?更别提重兵把守必经之路的要道了,即便没有马车也有板车,无路根本寸步难行。
温习苦笑:“哪里会顾呢?他自认瞒的天衣无缝,哪里会知道圣上已然知晓了!”
无论是赈灾还是太子,都是他俩管不了的事和人。
温习和温暖暖二人面对面静静坐了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官兵衙役需要他们镇压底下的灾民,就必须要给他们吃饱饭,而且粮食也是经由他们手中分发下去,层层克扣下,怕是官兵衙役家里的粮食吃不完,而灾民手上的粮食寥寥无几甚至根本见都没见过。
一如去年。
太子的幕僚虽然没白吃饭有干活,只是,这活干的确实不多
温习想到此行的目的,转了神色,对上自家小妹劝道:“你看,京中的传言不可信,哪怕铺天盖地的说冷霄不好,但只要圣上认定他是个办事的人,其他皆不要紧。
还有,同行的凌默和他是共患难的交情,这和那些哭几句、叫嚷几句人的情分根本不一样,小妹你别担心到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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