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毛感觉头顶上绿油油的,比春天里的油菜田还绿几分。
黄老头眉头皱成了一团,跟郑春一起死死地将医生手里的单子盯着。
“怀孕了,怎么可能。”
过了好半晌,郑春才缓过劲儿来开口质问一声。
“我儿子昨儿才把那个女人娶回家,怎么可能让那个女人现在怀孕。”
医生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原来是娶一送一,喜当爹了!
“咳!”
这种事,医生不好评说,握拳到嘴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那位女同志怀孕小产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人命关天,还请三位同志赶紧去把住院费交了。”
“交钱,交个蛋蛋,交个锤子。”
郑春骂骂咧咧地转身往外走。
“难怪许春花那老虔婆跟张芬芳那臭婆娘会如此心忙心慌地嫁女儿,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老娘不是磨盘屯找那老虔婆跟那臭婆娘算账,老娘就不叫郑春。”
郑春骂骂咧咧地离开,黄老头跟黄二毛紧追了上去。
霍芝琼就被三人撂在了卫生院里。
医生手里拿着那张住院条,看着三人怒气汹汹地离开,一阵脑仁疼。
这叫什么事儿啊!
“院长,有一位小产的女同志被家人丢在了医院里,那位女同志的家人一分钱都没交给医院,现在该怎么安排?”
医生只得去请示院长。
院长听闻,也是一阵头疼。
“先救人吧,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医药费,之后再追问她的家人。”
通往磨盘屯的路上,郑春急吼吼地走在前面,黄二毛跟他爹急吼吼地追赶。
“他娘,你慢点走。”
“慢点走,我呸,我现在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去磨盘屯抓花那老虔婆跟那臭婆娘的脸,骗人骗到老娘头上来了,我看她们是茅厕上打灯笼,找死。”
黄老头只得把板车丢给黄二毛,小跑上去拉住妻子的胳膊。
“你先别吼,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郑春这才咬牙淡定下来,扭头瞥了黄老头一眼:“有话就赶紧说,你要是敢为许春花那老虔婆跟张芬芳那臭婆娘说好话,我就连你的脸一起抓花。”
黄老头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讨好地开口:“媳妇儿,咱们才是一家,我怎么可能向着外人说话。”
“霍芝琼那丫头,咱们家二毛已经娶过门的,结婚证是国家颁布的,加盖了民政局的印章,咱们家二毛没法抵赖,除非让他俩离婚。”
郑春一咬牙开口:“离婚就离婚,那丫头让咱们家二毛头顶一片青草园,喜当爹,难不成咱们还要留着那丫头再过一个年。”
“咱们家已经出过聘礼了,现在离婚不划算。”
黄老头拉着郑春的手腕,耐心地分析利弊。
“那丫头模样生得不错,又是念过书的,给咱们家二毛做媳妇不错,反正那丫头如今已经流产了,等她把身子养好了,二毛在跟她要一个孩子就是了,那丫头模样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好看,将来还能教孩子读书认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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