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秦弈沉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比他拇指还粗的蛊虫,手伸到一半又突然停住。
他看着涂山,整个人都透着颓丧的焦灼暴躁,就像是一个已经点燃随时都能爆炸的火球。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火蟾蜍在进入暖暖的身体后,会先吸食消化掉那些寒气,寒症化解后,火蟾蜍就会用她的肝脏做食物,暖暖刚刚吐血就是这个缘故。火蟾蜍刚吸食了寒气,战斗力会大打折扣,这时候再放蛊虫进去咬死他,暖暖能少吃苦遭罪。”
“因为火蟾蜍在温暖的地方攻击性特别强,进入寒冷的地方后就会进入冬眠状态,所以我把地方选在了雪峰山巅上,你们阴差阳错掉到这个地方,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我的这只蛊虫,不但是用我的心头血养的,还服用了各种滋补的圣药,对暖暖这种情况是最有帮助的。”
秦弈沉抿紧嘴唇,脸冷硬的就和刀削一样,生硬道:“抱歉。”
因为是季温暖,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急躁和担心。
他真希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吃苦受罪的是他。
秦弈沉刚说完,地上抽搐躺着的季温暖就像被弹簧弹起了般,然后摔在地上。
秦弈沉眼疾手快,在季温暖摔在地上的时候,用双手去接。
季温暖是没摔伤,在他的怀里,剧烈的颤抖挣扎着。
“应该是蛊虫和火蟾蜍在厮杀。”
涂山话音刚落,季温暖无比痛苦的拧着眉头,咳嗽了两声,有更多的血,一下涌了出来。
黑红的结了血块的血,就像是一下被打开到最大的水龙头。
刚刚还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沉住气相信涂山的秦弈沉,一下就绷不住了,“这么多血……她身体本来就虚弱,流这么多血,吃的消吗为什么会有血块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她一定能熬过去的是不是只要熬过去了,她就可以像从前那样了是不是”
秦弈沉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声音发颤。
涂山看着季温暖那张比初雪还苍白的脸,心里也是发紧的。
他活到这把年纪,疑难杂症看了不少,但是季温暖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
第一次亲身碰到,更是第一次医治。
他知道这种治疗办法,是因为几百年前,有个被认为是医疯子的先人,他的手札记载了类似于季温暖这样的病例。
他行医几十年,治过两个这样的人。
一个成功,一个失败。
治疗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失败的那个,因为不堪痛苦,咬舌自尽了。
医疯子对两人用的都是同样的办法,但是治疗的环境不同,他综合各种,得出的结论,这种治疗,必须在寒天进行。
涂山最初下来看到季温暖昏迷,想着昏迷的话,对痛苦的感知会降低,还松了口气。
但季温暖现在这样的状态,他再想到那个失败案例,实在乐观不起来。
涂山嘴唇紧抿,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秦弈沉一系列的提问。
秦弈沉猩红的眸,泪意翻涌,“她好痛苦。”
他搂着浑身都湿透的季温暖,“阿暖,不要怕,我在,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不会有事的,不会,一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