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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北海道的飞机上,坐在头等舱座位中的神代以知还是有些茫然的状态。
前一天晚上,他收到了他哥的暗示邀请。他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好不容易克服紧张,却又被拒绝了。
搞的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琴酒说的是‘不喜欢勉强’。
他可以对天发誓,除了稍微有些对未知的紧张外,绝对没有一点不情愿……昨天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想起来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神代以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只手,稍大些的宽阔手掌包住了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变成了十指交扣的姿势。
本来就在想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神代以知被吓了一个激灵,手指交缠将热度传递了过来,直接烧到了脸上。
他将脸转向了琴酒不在的另一边,右手抓住了领口的布料,似乎这样可以抑制住过快的心跳。
变得好奇怪,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
不能再想了,继续下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神代以知伸手掐了一把自己腰间的软肉,疼痛让他的思绪总算是从黏糊糊中牵扯出来,他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刚刚想到哪里了?对,被拒绝。
被拒绝之后他当然会觉得脸上挂不住,本想着琴酒又不会天天都在这里,只要躲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翻篇。
没想到被叫出来和琴酒一起做任务,甚至连拒绝都忘记了,琴酒一说,他就直接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神代以知撑着额头叹了口气,还记得不要面对坐在他旁边的琴酒。
手被对方握在手中,已经一点都不凉了,全部都染上了他的温度。
这是他第二次和琴酒一起出任务。
因为他的特殊性,组织几乎没有安排过任务给他,基本上是只有个名号的路人成员,连底层接触的事情都比他多。
不过在他十六岁那年,中二病发作,和琴酒说很想和他一起做任务。当时他哥没说话,本以为是无声的拒绝,他也把这事给忘了。
又过了几天,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忽然被琴酒叫出去,只来得及把书包扔在玄关,连校服都没换。
琴酒带他去了一个高级酒店,敲开了某间总统套房的门,把他推到了金发的美丽女人面前。
房间里堆满了还没来得及拆开的行李,拿过奥斯卡的国际巨星把他带到镜子前坐下,挑起下巴端详着他的脸。
[比起化妆成另一个人,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提议。]贝尔摩德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并不刺激的雾气在空气中蔓延伸展,对站在一旁的killer说道,[你会感谢我的。]
长发被盘起,嘴唇染上艳丽的色彩。直到换上了纯白的长裙站在觥筹交错的宴会现场,神代以知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少年还未发育完全,身材纤细修长,以他那张精致的面容,即使换上女性的衣服也全然没有违和感。
不适应高跟鞋的存在,只能完全依偎在琴酒身上,扶着对方走路。为了防止被发现,就连说话也必须贴在琴酒耳边轻声细语。敏感的腰部被触碰导致身体紧绷起来,但却只有在对方身边才能感觉到安心。
穿着黑色正装的高大男性,与依偎在他怀中纤细娇弱身着白色裙装的伴侣,仅仅站在那里,产生的视觉冲击与其他人完全无法涉足的领域感充满了性张力。
数不清的各种含义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不敢抬头的少年身上,全部被他身边的人挡住了。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少年拉起繁琐的长裙,露出了好看的腿部线条。白皙的大腿上绑着黑色的枪带,他取出了枪递给了自己的兄长。
……
今天又一次和琴酒出任务,他又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夜。因为实在不适应高跟鞋磨破了脚,最后被哥哥背着回去的。
……太丢脸了。
人类总是对尴尬的事情念念不忘,无论过去多少年,连细节都能清晰地记住。
神代以知又叹了口气,当代社会没有手机实在是寸步难行。从东京飞往北海道的这一个半小时,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别再想起来那种事了。
神代以知有些鸵鸟地装作忘记了自己的手被握住的事实,只希望飞机能够快点到达目的地。
下了飞机,他跟着琴酒上了一辆轿车。一句话都不需要说,司机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不出意外这也是组织的人,在各种方面都极有分寸。
汽车一直开到了郊外的某座温泉山庄,远处的山上覆盖着白雪皑皑,近处木制为主体的旅馆停落在山脚,是个很有情调的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