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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端没有应答,但能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有些发闷的脚步声,还有琴酒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情绪上头的瞬间人是很冲动的,在听到琴酒的声音后,神代以知终于有了些实感,仿佛现在才回到现实之中。
然后开始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幼稚行为感觉到了一丝的羞耻,耳朵有些发烫,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气音,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电话那端的琴酒总算是说话了。
【等会再说。】
说等会再说是真的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冰冷的忙音,神代以知把脸埋在了膝盖处,蜷缩在床边。
家里发生变故的时候他已经不算小了,所以记得尤其清楚。
他对于警察这个职业的复杂感受,或许也不全是如此,那套警服就像一个符号,代表着他的人生剧变。
父亲入狱,然后没过多久就在狱中去世,母亲无法承受这个消息,选择了自杀。那时候还小的妹妹被亲戚收养,他则是跟着琴酒离开,接手了父亲留下的一切。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发生什么也会走下去。
……
神代以知被日常六点半的闹钟吵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恍惚。
看着熟悉的纯白的天花板,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酒精上头后有些eo,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不过现在的他躺在床上,被子好好的盖着。晚上没擦干头发就睡着了,今天也没有头疼,整个人神清气爽,连睡衣都换好了。
神代以知坐了起来,旁边的衣柜门上挂了一个黑色的防尘袋,他伸手拉开拉链,深蓝色的警服露了出来。没记错的话,昨天被他随手扔到地上,虽然知道这样扔一晚上肯定会皱起来,但他也懒得去收。
他低下头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第一次保持着愉快的心情换上了警服,对着镜子将头发扎成一束。
即便神代以知一点都不喜欢警服,但也不得不承认,制服不愧是制服,笔挺又利落,标准的款式和单一的配色,充满了禁欲和强势的美感。
——但还是希望以后穿这件衣服的机会能少一点(双手合十)。
拉开卧室的门,油煎的香气飘了过来,神代以知停下脚步动了动鼻子,脸色一变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银发的男人单手握着平底锅,转身将里面的煎蛋倒进盘子里,抬眼瞥了神代以知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警察制服条件反射地冷哼了一声“醒了?”
即便已经猜到琴酒来过,但神代以知确实没想到他还没走,甚至还做了早饭。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过去把盘子端到餐桌上“你怎么过来了……”
“你说呢?”琴酒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没有穿他的外套,只有里面的高领衫,衬托的身材十分优越。
可惜这样的一面能欣赏到的人只有他了(双手合十)。
琴酒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放了半块糖后用茶匙搅动了两下“派你去警视厅是那位先生决定的,我会试着和他提一提,但是成功率不高。”
神代以知咬下面包的一角,睁大眼睛看着他,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这是对他昨天说的想辞职的回复。
他笑了起来,眼下的两点泪痣显得整个人十分生动“不,没关系。”
他没想到琴酒居然真的在考虑他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十分不懂事,这个年纪了还要别人操心。
想了想,补充道“虽然同事和工作环境我都不怎么喜欢,但还可以忍受。”
碧眸的killer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漫不经心地抬起咖啡杯“随你。”
琴酒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几分不情愿,最后只能从那张仿佛可以加上画框和百合花滤镜的笑颜上移开。
真是麻烦。
鬼知道他接到那种电话之后是什么心情,心烦意乱地结束任务后赶过来,却发现这家伙早就睡过去了。
本来想直接走,但有的话只有当面问过才能放心,于是便留到了现在。
看着神代以知把早餐吃掉,餐具扔进了洗碗机,对着镜子穿好外套就准备出门了。
看上去完全是个精英警察,不知情者定然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甚至配合上他那张脸,还有种奇妙的正义感。
琴酒嗤笑一声,手中的杂志翻了一页。
“那我出门了。”神代以知握着门的把手,半开着大门对里面的琴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