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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京之前,&bsp&bsp孟承雍最后一次进宫读书,顺便去跟四皇子告别。
四皇子很是舍不得的道“那我们不是很久都不能见面了。”
孟承雍道“殿下不必太想我,我会给殿下写信的。”
四皇子点了点头,&bsp&bsp道“可记得一定要给我写信。”
四皇子又想起孟承晖被立为世子的事情,担心孟承雍心里不好受,想要安慰他“晖儿被请立为世子,你……”
孟承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bsp&bsp打断他“晖儿是兄长,&bsp&bsp被立为世子是应当的,我没有心里不好受。”
四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三个人都是一起玩,但真论起亲疏来,&bsp&bsp四皇子还是觉得与孟承雍更亲近一些,不仅是因为两人原本就脾性更相投,还因为现在他已经知道,雍儿才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表弟,所以打从心里面他还是更偏向孟承雍的。
但是嫡长子继承是宗法,他也不能说宋国公请立孟承晖不对。
四皇子凑近到孟承雍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对他道“没关系,以后我给你封赏爵位。”
孟承雍听完震惊的看向四皇子,&bsp&bsp差点说不出话来。
只有皇帝才能封赏爵位,&bsp&bsp这是四皇子第一次在外表现出他的野心。
而四皇子则十分认真的看向孟承雍,目光坚定。
两个人彼此认真的看了一会,&bsp&bsp孟承雍最后伸出手,&bsp&bsp握住四皇子的手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他不是相信他能给他封赏爵位,&bsp&bsp而是相信他一定能成为皇帝。
孟承雍看着四皇子,&bsp&bsp又认真的对他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到了,&bsp&bsp殿下,&bsp&bsp你当一个好皇帝。”
四皇子点了点头,也对他道“那你也当个好将军!”
孟承雍也对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彼此的背上拍了两拳,孟承雍道“你保重!”
“你也是!”
从皇宫里出来后,孟承雍仍在想四皇子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窗外,头上大雁从中飞过,往空中越来越远的地方翱翔。
孟季廷选了一个宜远行的黄道吉日,带着青槿及三个儿女准备出发。
在宋国公府的门口,孟承雍抱着杨氏的腰,对她道“祖母,我会给您写信的,每天都给您写,您好好照顾自己。”
杨氏看着跟前这个自小由她一手带大,已经长到她下巴的孩子,想到往后几年都见不了面,眼睛顿时红了起来,伸手揽着他,依依不舍道“那你可要记得给祖母写信,好好照顾自己。”
孟承雍点头道“我会的,祖母看了我的信,也要给我回信。我会想您的,很想很想的那种。”
祖孙两人抱着说了一番离别的话。
这边孟季廷也同样在一一交代其他人,他让孟二爷好好照顾府里人,要听孟二夫人的话,在外面别听别人的忽悠,凡事要跟母亲或孟二夫人商量。
对着胡玉璋则简单的说了一句“府里就交给你了,好好侍奉母亲”,胡玉璋对他屈膝道“是,请爷放心!”
到孟承晖,则伸手和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道“你虽然还小,但爹爹和弟弟们走好,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你要照顾好家里的人。有什么事情你拿不定主意的,去问你赵王叔叔和徐叔叔。”
“是,爹爹。”
脸上又严肃起来“爹爹不在,功课也不得偷懒,我会写信监督你的学习进度。”
“爹爹,我会好好努力的,绝不让爹爹失望。”
孟季廷最后又走到还依依不舍抱着孟承雍的杨氏跟前,杨氏看到他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放开孟承雍。
“孩儿不孝,不能承
欢在母亲膝下。”
“去吧,大丈夫的天地在外面,不用顾念我。府里有这么多的丫鬟下人伺候我,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娘。”
“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雍儿和其他几个孩子。”
相互辞别完了之后,青槿对着众人屈膝行礼,然后孟季廷扶着她和三个孩子上马车。
孟承雍坐在马车里,脸上犹豫了一会。
自从那次两人打了一架之后,他和孟承晖两人就没有再和好。现在他都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虽然孟承雍认为那次打架不是自己的错,后来冷战更不是自己的错,但孟承雍想,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先主动跟他和好算了。
他掀开帘子,看着站在外面的孟承晖,喊了他一声“晖儿。”
孟承晖只当作没有听见,看着前面踩着凳子上马车的父亲。
孟承雍又喊了两声“晖儿,晖儿……”
见他仍是故意不搭理他,心里也生起气来,对他道“你有本事一辈子别理我!”说完用力的甩下帘子,气哼哼的坐回马车里面。
孟季廷上来了之后,便让小厮启程。
孟承晖看着马车缓缓的启动,看着马车走得越来越远。他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口被人挖了一口井。
他缓缓的垂下头来,在马车走后,转身回府,回到了棣棠院。
他站在棣棠院里,平时这里都有孟承雍的笑声,此时却静悄悄的。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浑浑噩噩的坐到椅子上,然后便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把弓。
那把弓在他和孟承雍打架时,被他扔回给了他。后来,孟季廷将这把弓捡了回来,修复原样,重新挂回了他的房间里。
后来他恼恨孟承雍,将自己书房里所有属于孟承雍的东西都扔回给了他,但独独却没有将这把弓箭给回他。
孟承晖的眼睛莫名的湿润起来,他想起了这些年兄弟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一起练功、一起读书,还有在宫里孟承雍护着他的样子。
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取下那把弓,然后跑着往国公府外跑去。
可是等他走出国公府的门口,上面早已经没有马车的影子,连后面运行李的马车都已经看不见了。
他紧紧的抱着那把弓,泪流满面。
他心中懊悔,刚刚雍儿叫他的时候,他不应该不理他的。
出了上京的城门,外面就是云天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