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有些愧疚的握了握儿子的手“是娘给你添麻烦了。”
“看娘这话说的,我们是母子,你欠下的债便是我欠的债,我自该帮你还上。”
这时,孟承雍已经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了,高兴的跑进来道“祖母,我们今天抓了好多螃蟹,我还留了一些带回来了,晚上我们炸螃蟹吃。”
杨氏笑着伸手将她揽了过来,道“好,晚上炸螃蟹吃。”
他说着看到杨氏眼睛红红的,不由问道“祖母,你怎么哭了?”
“祖母没哭,是眼睛进沙子了。”
“那我帮你吹吹。”
说着就伸手掰开她的眼睛,凑到她的眼睛上面帮她吹着,过了一会,杨氏便道“好了好了,已经吹走了。”
孟承雍又道“你眨一眨眼睛,这样沙子就出来了。”
杨氏笑了笑,不由伸手将他揽了过来。
孟季廷见话已经说完了,对杨氏道“娘,那我先回去了。”
杨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孟承雍笑着跑过来,抓着父亲的手道“爹爹,我送您出去。”
等走到门口,孟季廷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儿子道“好好陪祖母,不许淘气,不许惹祖母生气。还有,明天准时到校场练功,不许偷懒。”
“知道了,爹爹,你好啰嗦。”
然后挥着手跟父亲再见,再重新回了屋里,跑到杨氏跟前,又和她说起了今天踏青都玩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孟季廷回到东跨院时,青槿正坐在榻上,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孟毓心,手轻轻的摇着她晃着她,两人身上都已经洗漱过了,换过了一身衣裳,
孟季廷问道“睡着了怎么不将她放到床上去睡?”
青槿轻声道“在庄子上玩的时候,大概是被虫子咬了,手臂上起了两个包。刚刚一直喊痒,想去抓,我只好抱着她,免得她把自己抓伤了。你帮我搭把手,我手都抱酸了。”
孟季廷于是从她手里将孩子抱过来,孟毓心睁了一下眼,见到是父亲,于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坐下后,掀开孟毓心的袖子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果然有两个小红包。
孟季廷问道“涂药了吗?”
青槿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臂一边回答他道“已经涂过了。”
又问他“老夫人找爷有什么事?”
孟季廷不想让她担心,对她道“没事。”
到了第二日,孟季廷让纯钧盯着孟承雍、孟承晖两人练功,自己去了大理寺,翻看了常戚的卷宗,等出来时,脸都是黑的,接着他又去了一趟常家。
常戚的事情,远比孟季廷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常戚与人将发现的一座铁矿私瞒不报,私设铁器坊,在里面锻造铁器。而他们锻造的铁器,除了农具之外,还有刀、剑、矛、盾等兵器。而这些兵器最后又流进了一些山匪、盗贼的手里。
虽然常戚与他说他不知道铁器坊里还锻造了兵器,但这些兵器却是实打实的从他与人合伙的铁器坊里流出来的,官府也是在剿匪时从匪徒手里缴获的兵器里,才查到他的那座铁器坊和铁矿山。
孟季廷稍微一想,便知这是一个局。那些人至少从一年以前,大约就是从他打完西梁胜利归朝之后,就开始埋下了这条线。因为常戚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在外面欠下大笔赌债,急需要钱来堵窟窿,因此有人拉他入伙时,明知铁矿碰不得还是碰了。
过了没几日,朝上便就有人将常戚与人私采铁矿、私造铁器的事情与孟季廷联系在了一起,将其弹劾到了皇帝的跟前。
弹劾的奏折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纵亲行恶,枉法包庇,以增社稷颠覆之祸;也有说他本人居功自傲、结党营私,玩弄权术的;更还有说那个铁矿和铁器坊就是他背后指使的,说他私造兵器,有不臣之心,应当按谋逆罪论处的……
弹劾的奏折像雪花一样的飘进了皇帝的案头里,但皇帝却均按下不表,令人揣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而有人弹劾孟季廷,当然也有朝中大臣为他说话的。说孟家世代忠良,说孟季廷对社稷忠心不二,绝不会徇私包庇,更不会有不臣之心。常家与孟家从无往来,常家人做的事情岂能算在孟大人头上……两边人像是打起了口水战。
而孟季廷此时心中却冷笑了起来,他不过打了一场胜仗,捞了一把军功,那些人这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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