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正院里。
胡玉璋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上有些犹豫之色。过了一会,她又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问身边的袁妈妈“妈妈,我们这时不管东跨院,真的是对的吗?”
袁妈妈道“哎哟,我的夫人,这不是您刚刚自己拿的主意吗?怎么此时又心软了。”
“要奴婢说,咱们此时不管才是对的。国公夫人是您的长辈,头顶上的婆母,得罪了她,您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反倒是我们帮了庄姨娘,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她以后心里还能感激您不成?”
就算她心里感激您,难道还能将世子爷让回给她们正院。此时帮东跨院,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们正院不趁机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大善了,怎的还想让她们冒着得罪国公夫人的风险来帮她。
要她说,东跨院倒了才好呢。一个受宠的侧室,矗在那里什么都不干都足够让她们正院的人不舒服的了。庄姨娘还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前事事哄着世子爷压她们正院一头。
“再说了,之前,夫人您也不是没有警告过庄姨娘。以后世子爷就算问起,您也占理不是。”
胡玉璋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对自己道“没错,她此时不管才是对的,她不是活菩萨,做不得以德报怨。庄氏自己惹下的事,她有能耐就自己顶过去,与她何干。”
同一时间,二乔去了归鹤院不久后,重新回到了东跨院。
魏紫看着她,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快?”
二乔脸上也带着为难之色,对她道“国公夫人说,半个时辰内,若咱们再不把庄姨娘请过去,她就亲自来绑人。”
魏紫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墨玉心中有些慌,强自镇定,转头问绿玉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今早白大夫是不是说姨娘肚子动了胎气,如今不能随意挪动,只能在床上静养?”
绿玉立马反应过来,道“对,对的。几位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白大夫。”
“您看,姨娘真的不能挪动。万一伤了小主子,爷回来定要拿我们是问,你们肯定也要吃挂落。”
魏紫也很无奈,却仍只能对墨玉道“好妹妹,我也不是非要为难姨娘,只是如今国公夫人定要见人,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也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您还是去看看姨娘醒了没有,没醒,也要将她请起来了。”
里面,青槿在床上睁开眼睛。她这一觉睡得格外好,几乎是这么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她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起床后微微整理了头发,披了衣服打开房门走出门外,对魏紫等人道“是国公夫人要见我吗?我随你们去。”
魏紫心里叹了口气,对她屈了屈膝。
墨玉心中着急,挤出笑来,对青槿道“姨娘,您头发乱了,我服侍您换一身衣裳,梳洗一番再过去吧。”
青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避也没有用。
等到了归鹤院,宋国公夫人看着站在那里的青槿,脸上愤怒,几乎像是恨不得要吃了她。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恨恨的盯着她,接着抬起手,挥手在她脸上就是一巴掌。
青槿的脸被打得侧向一边,她抬手捂住脸,然后盯着墙角边高几上的一个花瓶。她没感觉到多疼,就是觉得有些火辣辣的。
青槿本以为自己看到宋国公夫人,多少会有些愧疚,但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竟然只有痛快。
她想到了姐姐去世时自己伤心的心情,那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在自己眼前一寸一寸的崩塌。而此时,她们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她那时心痛的心情。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她心中想,原来她也是如此狠心的人,她和孟德妃也没有什么两样。如果真有佛家说的因果和善恶轮回,她以后大约也是要下阿鼻地狱的人吧。
宋国公夫人又湿了眼眶,恨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伤了我的燕德,你怎么能这么狠。季廷如此疼惜你,你对她下手时,有无顾念过她是季廷的妹妹。”
她边说着话,心中尤未能解气,举起手又要再打她时,手腕却被一直手禁锢住。
宋国公夫人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一路风尘仆仆,目光黑沉的儿子。
孟季廷道“娘,青槿是我房内的人,她就算犯了错,也应该由儿子亲自来处置。”
宋国公夫人怒道“你来处置,你打算如何处置?。”
孟季廷没有回答她的话,伸手拉起青槿的手腕“我先带青槿回去,过后再回来向您请安。”说完转身带着青槿离开。
宋国公夫人在身后大声喊住他“孟季廷。”
孟季廷停下脚步,而后听到母亲在身后的质问“燕德是你的妹妹,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你难道现在还打算袒护她。”
“好,好,你真是我生的好儿子。你今天若是敢带着她出这个门,你以后都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孟季廷没有说话,仍是拉着青槿离开了归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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