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贤正欲要往下说,易钟灵易钟玉人推门进来。
“父亲,听人说大伯父突发急症,被送去医院了?”
易兴华点头。
“我还听说,你们刚才发生了争吵?”
易兴华想到这件事情就生气。
易钟秀见状解释道:
“大姐,大伯父让父亲把制香配方卖给日本人,父亲不同意。”
闻言,易钟玉脸上难掩气愤。
“易书业怎么这样,这不就是汉奸行为吗?父亲做的对!这配方是祖母传给大姐的,绝对不能交给日本人。”
“钟玉,不得无礼!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伯父。”
易兴华出言指责。
易钟玉冷哼一声,
“哼,又不是亲的!”
曾贤顿觉又吃了一口瓜。
易兴华懒得跟易钟玉说下去,对易钟灵道:
“钟灵,配方在你手上,这件事情由你来做主。”
易钟灵顿了顿才道:
“父亲,配方肯定是不能交给日本人的,但我知道他们也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他们既然想要,我们给他就是。”
听到此处,曾贤明白她的意思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
“大小姐的意思是可以交给他们一张假的配方。”
易钟灵点头,
“不错!”
易兴华有点担心,
“这样行吗,万一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只要我们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真假?而且我相信大姐,以她的谨慎,一定会给出一份看不出问题的配方的。”
易钟玉解释道。
易钟灵点头,
“我已经想好给他们一份什么样的配方了。”
曾贤提醒道:
“董事长这次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将配方卖给他们,所以还得多拖一拖,免得他们心生怀疑。”
“嗯,不错!”
易兴华赞成。
曾贤接着道:
“还有这件事情只能在场的人知道,不能将此计划告知他人。”
“这是自然,还用你提醒!”
易钟玉不屑道。
商议完此时,大家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没过多久,王本初带着易书业回了星华。
“真是见了鬼了!”
易书业一路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
他本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要不得的大病,在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之后,医生根本判断不出他得的什么病。
正在他大发雷霆焦急万分之时,突然间又恢复了说话能力。
回到星华,想到配方的事情,易书业又来劝说易兴华,两人又在办公室内一顿争吵。
······
几天后,易家接到一张法院的传单。
一名男子说是因为妻子用了星华的香水红杏出墙,将星华百货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损失费。
曾贤心中感慨,真是人活久了什么奇葩事情都能遇上。
易兴华本来不想搭理这样的事情,易钟玉却不认为。
不在乎官司能不能赢,输了也就是千八百块损失费,但却能很有效的宣传一下。
果然,香水的官司很快惊动了整个上海,星华的销量一下子打开了。看着蜂拥而至的顾客,易兴华笑道歪门邪道钟玉最在行,钟玉得意地看向唐凤梧,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被钟秀吸引走了。
曾贤在一旁请咳了一声,指着在后面看画的易钟秀道:
“唐先生,易三小姐在那边呢!”
虽然他们两没定亲,但却是公认的一对。
唐凤梧自觉刚才也有所不妥,收回视线去了易钟秀身边。
见唐凤梧离开,易钟灵狠瞪了一眼曾贤。
这些都被易兴华看在眼里,心中若有所思。
“曾贤,你跟我过来。”
两人来到办公室,易兴华沉声问他,
“你对钟玉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曾贤不语。
刚才看见易钟玉与唐凤梧两人深情对视,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知道这是醋意,自己都很不可思议。
见曾贤不说话,易兴华已然知晓他的心思。
“你知道我对钟玉的安排,凤梧才是我给她找的归宿。”
“不可以是我吗?”
曾贤郑重问道。
易兴华是怎样人他很清楚。
如果他不赞成的话,也绝不是因为他的经济条件。
“这么说,你真的有意于终于了。”
“是!”
曾贤这次回答的很肯定。
易兴华沉默良久,才道:
“我知道你这人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星华只是你暂时的归宿。”
“所以董事长在担心他日我会背叛易家吗?”
易兴华摇头,
“当然不是!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只不过在这乱世,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寻得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归宿,能够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便足矣。
钟灵嫁给维安已经让我担心不已,我不希望钟玉也嫁给一个随时会离开的人。
你懂我的意思吗?”
曾贤自然懂得他的顾虑,只是他为什么认定自己没能力保护他的女儿呢?
“董事长,难道你认为唐先生就有能力保护钟玉吗?
他作为外交官,位置很特殊,的确不是什么人可以随便伤害到他,但也是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他的条件的确很好,其实也可以是易三小姐的归宿,不是吗?”
易兴华沉默了。
的确,唐凤梧也可以是小女儿的归宿。
只是眼前这年轻人真的能够给钟玉一个安稳的家庭吗?
易兴华陷入了沉思。
见状,曾贤开口道:
“董事长,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以性命担保,一定会用生命护钟玉安全。”
易兴华有所动容,沉默片刻方道:
“也罢!你既有这份心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钟玉这丫头主意大得很,她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见易兴华这一关没问题,曾贤心里高兴,笑道:
“董事长放心,若钟玉对我没有意思,我绝不强求!”
门外有人来报,说是调香室那边有人闹事。
“董事长,我去看看。”
易兴华点头。
他现在心里乱的很,也没有心思去处理这样的小事。
曾贤赶到的时候,那帮人已经出了调香室。
易钟灵正在指责王本初不该私自带日本人来到调香室参观。
虽然之前有顾客有这样的要求他们也没有拒绝过,但对方是日本人,那就另说了。
王本初不但不认为自己做错,反而对日本人点头哈腰,说要待他们去别的地方参观,俨然已经是汉奸走狗做派。
“王经理,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卑躬屈膝的时伺候他们?”
曾贤挡在他们身前。
“曾贤,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们是客人,为客人服务使我们应该做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王本初趾高气昂。
“为客人服务自然没什么错,但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曾贤指着他们冷声问,
“没看到客人衣服都湿了吗?”
此时,唐凤梧跟易钟秀也赶了过来。
易钟灵意识到有问题,对王本初道:
“王经理,你怎么招待客人的。客人衣服都湿了,还不带他们去换干净的。”
那几个日本人见状,吵了要离开。
曾贤一口流利的日语说道:
“中国乃礼仪之邦,怎么能让客人这么狼狈的离开呢?”
说罢拉着那位衣服湿了的人去换衣服,对方没有拒绝,很是听话的走了。
这要不是在公司,他会直接将人打晕,哪用得着这么啰嗦?
换了衣服出来之后,才发现席维安带着人来了。
“这衣服是在我们这里弄湿的,我们有义务帮忙清洗,明天你们派人来取就行了。”
曾贤用日语说道。
那几个人原本不肯,席维安一个眼神,只好悻悻离开。
“大小姐,你闻闻。”
曾贤将衣服递给易钟灵,易钟灵闻了一下,道:
“是香精的味道。”
站在身后的刘师傅汇报,参观时那位田中先生不慎打翻了原始香精。
易钟灵分析,
“他们应该是想把原始香精拿回去研究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