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重新站好行礼,“还请许侍郎安排,让我见一见张阳。”
现在终于知道规规矩矩地好好说话,松赞干布大势已去,作为一个吐蕃的赞普,终究是小看了现在的大唐。
当年乱世征战的将领都还在,当年死在阴山的突厥人怕是尸骨都还没凉透。
终究是松赞干布太过年轻气盛,不知道大唐有多硬。
就算是陛下现在主张轻徭薄赋,放归兵员去种田,大唐的实力还在的。
留下来的这些可都是当年乱世战场上杀出来的。
松赞干布没有经历过中原的乱世,作为一个对手不论是兵法还是谋略上,都比中原将领差一截。
陛下手中的谋士都是从一群人精中杀出来的老狐狸。
松赞干布还能在吐蕃蹦跶,真该感谢朝中那些老狐狸,感谢天可汗仁慈。
但凡李世民再残暴一点,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还有张公瑾之流能把松赞干布扒皮剁了烹之。
也就朝中那些老狐狸没有出手而已。
许敬宗摇头叹息,“现在你们赞普如何了?你在长安城,想来吐蕃会送消息给你,你现在是知道松赞干布人在何处,是也不是?”
禄东赞躬身道:“赞普送消息给外臣,要与大唐谈和。”
许敬宗又道:“看在你与我们礼部纠葛多年,从张尚书还是一个文散之时,你便领教过我们尚书之手段,想来到现在也有四年了吧。”
禄东赞低声道:“这是第五年了。”
许敬宗重新坐下来,“做了五年的对手,真要是对手也快成朋友了,只是张尚书如今还在禁足,陛下说是禁足一个月,陛下不开口解除禁令,张尚书是不能自作主张走回朝堂上的。”
“为何?”
禄东赞的额头有汗水滑落,外交院内又有几个文吏进入,又有三两文吏离开。
“张尚书为何会被禁足?”
话语一过脑,禄东赞回道:“因为朝中官吏弹劾。”
许敬宗再是问道:“为何会弹劾?”
“因为……”
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许敬宗接过话语,“还不是因为和你们吐蕃人谈判,上一次没有谈成,不欢而散,朝中便有了弹劾,不瞒大相,其实君臣之间也是有默契的,只要陛下不开口,张尚书也没有主张要回到朝堂,那便还是在禁足中。”
“看在你与我们尚书这么多年交情上,下官可以帮忙。”
“那就多谢许侍郎了。”
先前谈判禄东赞有多坚持有多么地不退让,现在的他就有多么地卑微。
许敬宗执笔写下一份奏章,递给禄东赞,“还请大相将上面的话语用吐蕃话写一遍,下官会代为交给朝中。”
禄东赞看着写在奏章上的内容犯难。
“不识字吗?”许敬宗笑着。
“认识……”禄东赞缓缓开口。
“只要你写明了,之前的弹劾就是一个误会,我们尚书在与你们吐蕃人谈判中的言行举止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而且还要写上吐蕃对礼部的感激之情。”
“再说明朝中弹劾都是子虚乌有,是那些言官栽赃之,还请礼部为吐蕃再做公道便可。”
禄东赞咽下一口唾沫,闭眼好似咽下了一口气,“只有这么做才能为张尚书才能解除禁足?”
“是也。”许敬宗把笔墨摆好,“大相,请吧。”
禄东赞再是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拿起笔便开始书写起来。
且说,禄东赞写了一份奏章交给朝中,李世民还没作出反应,人在骊山建设新家的张阳就听李泰讲了这件事。
“魏王殿下不要偷懒,快去把砖石装满,用推车拉过来。”
李泰闻言再苦哈哈的干活。
“姐夫,那吐蕃禄东赞终于是低头了,想来禁足很快就会解除。”
张阳点头,“我巴不得一直被禁足。”
李泰擦了擦汗水,“这个禄东赞还真是有意思,先前有多么的不退让,现在竟然要主动来谈判,还要礼部为吐蕃讨一个公道。”
有时候对付松赞干布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就是要给他来自现实的一个巴掌,他才会重新低下头。
吐蕃和大唐打?
你们吐蕃撑死十多万兵力,有二十万人口就算不错了,就这种程度还想和大唐打仗。
也亏得吐蕃有高原做屏障,不如松赞干布会败得更惨。
李世民扫平了多少竞争对手,拿下阴山打服了突厥之后,正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何处寻对手。
这就有个吐蕃送上来挨揍。
正好给李世民立威,也是给了这个天可汗散威严的机会,以显摆大唐实力的时候。
只能说松赞干布的开战的时机不好,开战的方式更不好。
终究是输在了年轻上。
“姐夫,姐夫!”李泰唤着。
“怎么了?”张阳不厌其烦继续把砖石往墙上砌着。
“接下来要怎么谈?”
“什么怎么谈?”
李泰跟在后头一直说着话,“谈判呀,接下来要怎么谈,是不是要让吐蕃拿出更大的代价。”
李玥走来正声道:“青雀,你去村子抓两只鸭子,我们午时烤鸭子吃。”
李泰闻言点头,“这便去安排。”
支开了李泰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夫妻俩默契一笑,坐下来休息着。
午时最热的时候到了,张阳看到李玥的汗水从脸颊落下,一直流到了光洁的脖颈。
把先前准备好的干净布巾,用冷水打湿递给她。
李玥接过擦着汗水,“这布巾从家里带出来,夫君藏到现在都不舍得用。”
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张阳笑着,“我用袖子擦就可以了。”
李玥擦着汗水递来一只桃子,“特意在冰水里泡过的。”
吃着冰凉的桃子,再吹着山风也凉快了不少。
小武骑着小熊欢快,到处追着其他的小动物玩闹。
这头熊已经能驮着小武跑,从以前收养的时候还是很小一只,这三年过去它长得快,每年都能胖上一圈。
让它驮着小武跑,就当是减肥了。
只有带着小武的时候,它才不会跑太远,总是在新家的附近晃悠。
李泰要减肥,这头熊也要减肥。
再这么吃下去,好好的一头勐兽,也眼看要废了。
李泰提着两只宰杀好的鸭子匆匆走上来,“姐夫,姐夫,我还带了很多胡椒和细盐。”
也是奇了,张阳痛苦地扶着额头,这小胖子最近的话怎么这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