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的一再刺激,彻底剪短了陆靳的理智。陆靳把江栗扛了起来, 粗暴地丢掉了床上, 这一次他是真的像一座山,压了下去, 把江栗桎梏在了最下方。江栗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他们之间撕破的脸皮, 无人再去苦苦维持那份岌岌可危的体面。 江栗松了口气,想的是他们之间不用再装下去了。陆靳也松了口气,他起码现在能拥有江栗了。两个人的信息素交织缠绕在一起,迅速充满了房间, 把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样物件全都沾上了他们的气息。床角随着暧昧的呼吸轻轻颤动,氤氲的水声啧啧作响, 在一声缠绵的低沉呻吟里, 平铺的床单一角被一只瘦白的手捏住了,褶皱像是蛛网像四面八方生长。
一直被人从上位者的地方压制着,对于腰也好、 还是腿也好都是极强的折磨, 当江栗像爬走给自己生锈了的四肢松松力的时候却被陆靳强行抓了回来, 继续以那样极具压迫性的姿势重新开始。 陆靳是故意的,他故意用着最原始的压制的姿势, 逼迫江栗比他低人一等, 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掌控权重新归于他手中。江栗跑不掉,陆靳也不会让江栗跑掉。陆靳已经把好话、坏话全都说尽了, 江栗却还是要离开, 他只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把江栗逼迫在怀中。4111410331 10
“我们是彻底标记的关系,你跑不掉。” 陆靳咬着江栗的耳朵,一字一句讲给江栗听。 江栗听不清陆靳在说什么,因为陆靳几 近癫狂的发泄力道, 让江栗的脑袋都随着身体起伏嗡嗡作响, 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咯吱作响。捏住被单的手背上蓄了冷汗,染红了苍白的手背, 红紫色的经脉在白到缺血的手上格外的显眼。 深沉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床角摩擦地面的声音愈发的刺耳, 汗水的温度灼烧着冷清的人,烧红了眼眶。
“不要离开我。”无数个日夜,江栗对陆靳贴心且真诚的照顾, 这对于一个从小就缺少关爱的孩子而言,是无法抗拒的美梦。 陆靳见过他母亲是在孤冷的环境下,用一根绳子,结束了生命, 离开了他的身边。 如今,江栗脖子上的胎记灼得眼睛生痛, 给了陆靳一种脆弱的感觉,他害怕自己一放手, 也许下一次见面,脖子上的胎记就会成真。一无所有了,他不能再失去我。陆靳说服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在江栗心里是特殊的,所以更加不能放手了。 陆靳自欺欺人,江栗也不打断他的自欺欺人, 放纵他沉浸在谎言里。 江栗的发/情期被陆靳勾得提前到来了, 整整三天他们都没有下床,拥抱着纠缠着彻夜不眠, 把**诉说到声音嘶哑,把**折腾到黏腻打颤。欲被推向了顶峰,灼烧着这房间里的一丝一缕, 不小心把温情也烧了。 江栗醒来的时候,他坐在浴缸里,陆靳左手带着手链, 为他擦脸的时候,磕到了他的鼻尖。 下一秒,江栗就伸手去扯手链, 等陆靳反应过来的时候, 江栗的手已经举了起来马上就要把手链砸到地上。幸好陆靳的速度快,赶在砸向地面之前, 先抱住了江栗的手。 标本沉进了浴缸的水中,片刻后浮到了水面上。
“就是块破烂塑胶,你那么宝贝做什么” 江栗扯着嘴角,指着陆靳的鼻尖嘲笑他, “你就是个骗子,你还是个强/奸犯,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陆靳没作声,把标本捡了起来,擦干净后放进口袋里, 把江栗对他的所有指责无声地承受。 陆靳没有骗过江栗,这的确是事实, 但陆靳也从来没有在谣言四起的时候,出面澄清过。 他去过学校,他知道江栗是为什么被开除,却还是放纵着 “江栗勾引他”的谣言,从学校传到了工作的地方。 陆靳是个强/奸犯,这也是事实。江栗向他求救, 但他却把江栗彻底标记。 陆靳答应等孩子生下来就娶江栗, 却也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 等理智逐渐回温, 陆靳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直气壮的理由,再去和江栗对峙。 江栗伸手还要去夺那塑胶做的破烂玩意, 却被陆靳强行把手捆住了。 陆靳凑到了江栗面前, 他眼睛里不知道是淋浴的水还是难过的泪水, 总之是湿漉漉的。在这份湿漉漉的对视中, 陆靳小心翼翼地吻上了江栗的唇,可怜地小声说: “我爱你。”陆靳的温柔换来的是江栗强硬的一耳光, “是你毁了我,别再恶心我。” 如果没有陆靳强行标记江栗导致他怀孕这件事, 江栗还是顶级学府的学生, 再过一年他会是优秀毕业生,到时候他可能有着工资丰厚的工作,亦或者跟随前辈导师的步伐继续深造。而不是被陆靳困在窄小的公寓里, 做着一个无人问津的生育工具。 陆靳把另外半边脸送了上去,“打吧,对不起。”道歉, 却不悔改。 江栗更气了,气得把头一转,站了起来,冲出了浴室。还没走两步,就被陆靳病态地用力抱住了, 接着就被强行抱起送到了床上, 等待着江栗的是一个小小的手链,铐在了床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就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陆靳有半个月没有去实验室上班,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和江栗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生怕一转头;江栗就会跑走。尽管江栗的手腕已经被手铐磨破了皮,陆靳也不敢取下。陆靳对江栗的生活起居照顾得细致入微, 不会下厨就照着菜谱一点点做,会喂江栗吃饭,会帮他擦嘴, 会亲手帮江栗换衣服。有爱,但更多的是陆靳病态的控制欲得到了满足。再过了半月,江栗忽然变乖了很多,他会主动讨好陆靳, 会提出要给陆靳做饭洗衣服,会在洗澡的时候挑逗陆靳。 最重要的是,与陆靳在床上耳鬓厮磨的时候, 忽然对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口齿含糊黏腻的撒娇: “老公,再生个孩子嘛。陆靳率先耗不过了,解了江栗的手铐,就吻着他,连声的道歉。然后就是陆靳期待了很久的生孩子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江栗做得已经不能用配合来形容了,甚至是主动, 主动把自己献给了陆靳, 让陆靳在他的身上把控制欲发泄的淋漓尽致。江栗的乖是他装出来的,在陆靳没有注意的时候,他打开了门, 站在了门边。 江栗出门了,但半个小时后,他又回来了。陆靳看见他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 抱着他一直吻着喉咙上的胎记。 江栗用哄孩子的语气,轻声哄着陆靳:“看吧, 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了。” 个屁。现这栋公寓的大门想要打开, 只能靠输入设置的密码进出, 但江栗等了半小时都没看见有人过去,为了防止陆靳追出来发疯,他只能选择回去。江栗开始装乖,他的听话让陆靳重新回归了工作, 每一次下班回家发现家里有人的时候, 陆靳都会给江栗一个紧紧拥抱,然后留下一句我爱你,每天如此。直到又半月后,陆靳下班时间没有回家。江栗觉得奇怪,但是他不在意,直到陆父打电话给他, 让他去某饭店接醉酒的陆靳回家。 江栗照做,这种事情他很熟练的, 也借机搞到了公寓大门的密码。 江栗没走,他想看看陆家人在玩什么花样。他到了电话里说得位置,是个暧昧的双人包厢, 陆靳不仅没有喝醉,还在和对面的女性, 他们清醒至极。戛然而止,因为陆靳发现江栗来了,慌乱地起身去迎接。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没有什么的。” 陆靳挽留的手放在了江栗的手腕上。 陆靳比江栗的情绪反应还要激烈, 他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青白。 他不敢告诉江栗对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未婚妻,尽管他和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来把话说清楚。江栗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陆靳,目光缓缓下移, 放在了陆靳左手的手链上。
“你好,我姓李,请问您贵姓”那女人也走了过来, 大大方方地向江栗伸出手,特意提起了自己的姓名。 江栗抓住陆靳的左手,放在了女人的掌心里, 帮他们牵手成功。 江栗琢磨着女人的性命,想到陆家给陆靳安排的未婚妻就是 “李大小姐”。
“她姓李,你们是在讨论婚礼流程,还是只是在约会呢 ”江栗笑笑,顺手扯走了陆靳手上的手链, 收进了掌心里。意很平淡,没有什么吃醋或是歇斯底里前的平静, 就是简简单单的礼貌笑容。 但却让陆靳害怕了,最怕不是恨,而是不在意。
“我说了我们没有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她讲清楚, 你为什么从来不选择相信我说的话呢” 陆靳克制着情绪,把话说的清晰,就是为了能让江栗相信他。
“那你说,最开始到底是你强/奸了我, 还是我勾引了你呢”江栗歪了歪头,笑了。 江栗把最直白,也是他最耿耿于怀的事情, 摆在了明面上,就是想听陆靳的一个回答。 但不管陆靳怎么回答,江栗都会离开, 他找到了打开大门的密码,那栋监狱再也困不住他。 那一晚,陆靳和江栗说过无数声道歉,甚至第二天、 第三天他都不敢去上班, 战战兢兢暗着江栗从白天到黑夜,从紧张到哭诉,但坐在他对面的江栗无动于衷。那个标本,在回去的第一秒钟,就被江栗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裂痕又被放大了, 带着濒临破碎前的脆弱在地上滚了好几下, 看得陆靳呼吸都窒息了。标本碎了,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也碎了。
“是你出轨了。”江栗留下这句话后,不给陆靳解释的机会, 就彻底从陆靳的生活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