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要么两不相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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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风的手颤颤巍巍地落在零碎的木牌上,&bsp&bsp木牌的边角很难再原封不动的融合在一起,&bsp&bsp不是这缺了一块角,就是那缺了一线木料,总之再难成型。陆南风看到木牌上碎成几片的字迹,&bsp&bsp不敢再直视,只能偏过头看向别处,&bsp&bsp继续执拗地问“我师尊到底在哪”

“在我这。”柳岸青承认了。风的眸子瞬间聚焦成了一个点,&bsp&bsp直直地盯着柳岸青,“还给我。”

“可以是可以,&bsp&bsp但前提是你要自愿放弃你和他的命定姻缘。&bsp&bsp”柳岸青完全不惧陆南风,&bsp&bsp甚至还扬起了头,手指傲慢地在桌上敲打了两下。陆南风苦涩地摇头,“我不可以忘记他。”柳岸青顿了顿,拨弄算盘又想出了个法子。

“也行,但是你不能再姓陆,&bsp&bsp从此以后你就只名南风。”&bsp&bsp柳岸青的桌子上出现了用雾气凝结的‘陆’&bsp&bsp字,在陆南风的注视下,他拂去了这个字,“江栗已经忘了你,&bsp&bsp而你万万不可再让他知道你是谁,&bsp&bsp一旦姻缘命运重新续上,&bsp&bsp那么你和他的故事就只能重新走向一生一死的结局。”柳岸青说完这句话后,眼神悠长地望着陆南风,&bsp&bsp幽幽道“你可做得到”

“我和他就不能有其他的结局吗“陆柳岸青想了想,直白地说&bsp&bsp“你和他的结局只有三种,要么你死,要么他死,&bsp&bsp要么两不相认。”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姻缘。陆南风的脸色变得以为难看,&bsp&bsp比柳岸青这沼泽绿林里冒着的墨绿色&bsp&bsp毒气还要铁青,像是中毒般呼吸苦难。

“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江栗就一定会死。”&bsp&bsp柳岸青拉开了身后写着‘闲人免入’的垂帘,&bsp&bsp让出一条路让陆南风进入,请吧。”陆南风别无选择了,他只能按照柳岸青说的做。幻境里的场景与七日前无异,星空浩瀚,&bsp&bsp波光粼粼,&bsp&bsp深蓝色的星海像是倾注在这里的海水,&bsp&bsp从湖泊到夜空全都呈现出蓝紫色的不真实感。一艘暖橘色的小船停靠在岸边,&bsp&bsp船上躺着的美人纯白衣角染上了湖水的颜色,&bsp&bsp鬓边不止是船底透上来的潮气,&bsp&bsp还是他自己出的冷汗,湿发丝丝缕缕搭在脸颊边。

江栗睡得并不安稳,&bsp&bsp可以明显看见他的眼皮一刻不停地不安颤动,&bsp&bsp他的魂魄早就被吃空了,心脏部位虽在跳动,&bsp&bsp却也是蛊王带着江栗的魂魄不安分的占据了空荡荡的心室。江栗看上去比死人还要憔悴,&bsp&bsp他像个被晒干了竹竿,&bsp&bsp呈现出的是一副求死不得的痛苦模样。&bsp&bsp急迫地想迈上船去,&bsp&bsp可却被柳岸青拦住了。

“一碗心头血。”&bsp&bsp柳岸青拿出了一个碗放在陆南风面前,&bsp&bsp江栗现在就是个肉身蛊,他即是蛊王的化身,&bsp&bsp他要靠吸食更加强劲的神仙血肉,&bsp&bsp才能继续维持这具身躯的完整。陆南风照做,用柳岸青给的刀和碗,&bsp&bsp一刻不敢怠慢地干净利落给了自己一刀,&bsp&bsp面无表情地望着心口处潺潺流出的鲜血,&bsp&bsp他甚至还嫌这血流得太慢了。柳岸青望着陆南风凝重的侧脸,不由得感叹&bsp&bsp“你果真是爱上了你师尊,然后又害死了你师尊,&bsp&bsp命运果然是不会出错啊。”陆南风喉咙一紧,咳出了一口黑血。陆南风望着不远处躺在船上,&bsp&bsp随时都会随波漂走的江栗,&bsp&bsp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是我的错,&bsp&bsp倘若我没有那么固执,倘若我柳岸青不耐烦地打断了陆南风的话,&bsp&bsp抬手制止道“你要明白,&bsp&bsp现在的你和江栗最多只能做师徒了,&bsp&bsp不要再奢望多余的感情。”接着,柳岸青见碗里的血聚得差不多了,&bsp&bsp把碗拿走了。&bsp&bsp在陆南风的注视下,柳岸青扶起江栗消瘦的身体,&bsp&bsp喂他饮下了这碗透着隐隐金光的神血,

江栗没有任何反抗,&bsp&bsp反倒是贪婪地主动去吮吸碗中的一切,&bsp&bsp直到一碗全部饮下,他的面容肤色也有了血色。柳岸青放下了江栗,让他继续平躺在船舱里,&bsp&bsp自己拿着碗离开了,换作陆南风上去。

“你记住,他醒后的每一日都会生啖你的血肉,&bsp&bsp若接受不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bsp&bsp柳岸青拉住了陆南风的手,把江栗的情况说给他听。陆南风没作回应,只是更加坚定地踏上了船板。江栗缓缓睁开了眼,&bsp&bsp他所躺着的地方的确渗进了湖水,&bsp&bsp浸泡了他半边身子,头发和衣服都太过沉重,&bsp&bsp让他抬不起头,坐不起来,只能感受身下的船板正随着某人的脚步声发颤。忽然,&bsp&bsp一个深色的阴影出现在江栗的身体正上方。

这是个不论容貌还是身姿都算得上一绝的男人,&bsp&bsp胸膛宽厚与周身散发出来的血色煞气,&bsp&bsp让他看起像个战神。

可对方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情,又似是情人。

让江栗一时间不知该害怕还是该靠近。江栗的反应正如柳岸青所说,他很迷茫,&bsp&bsp他不知眼前人是谁,只能微微侧头、皱着眉头,&bsp&bsp疏远地问“你是何人”

”我是

“陆字在他嘴里都快跳出来了,&bsp&bsp陆南风硬是咬着舌头给吞回去,“我是你的徒弟,&bsp&bsp南风。”江栗望着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让陆南风想好的那些解释全都无从说出口,&bsp&bsp他无处去解释自己的身份,似是哑巴吃黄连,&bsp&bsp有苦说不出,苦得脸都是绿的。江栗捋了捋自己的湿发,搭在了身前,&bsp&bsp结果白色的衣服沾了水就变透了。

江栗撑着一旁的围栏站了起来,&bsp&bsp湿漉漉的水色顺着他起身一并从头蔓延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