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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司眉眼微微眯起,&bsp&bsp审视着江栗手中的毒药,&bsp&bsp他隔着远远的一看,就猜出了那是什么。
宁白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bsp&bsp一股极寒从他的脚底直冲头顶,&bsp&bsp冷汗在后背打着圈地滑下,&bsp&bsp鬓角的碎发湿哒哒的隐秘在头发下。在陆慎司进来前,&bsp&bsp宁白可是在策反他最信任的走狗,&bsp&bsp只要江栗一句话宁白就会死在这个傍晚,&bsp&bsp而且是惨死。
他单纯的以为江栗被陆慎司如此对待,&bsp&bsp江栗会恨他,&bsp&bsp但实际上江栗对陆慎司没有一点恨意,&bsp&bsp他甚至还反过来斥责宁白对陆慎司不够忠诚。宁白已经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喉咙颤动,&bsp&bsp江栗肯定要给他判下死刑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停滞,&bsp&bsp放任自己的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是,我是在给他喂砒霜。”江栗手里的刀克制着在宁白的喉咙处划出一道浅浅的刀痕,有血流出但不深,过一会就能痊愈&bsp&bsp。
但是这一刀,&bsp&bsp能在陆慎司面前证明他对宁白有杀意,&bsp&bsp能让这毒的归属者更加明确,&bsp&bsp避免陆慎司怀疑到宁白头上去。
“我因为嫉妒,所以想杀了他,独享太子殿下。&bsp&bsp”
宁白猛地吸了一口气,惊诧地睁圆了眼,&bsp&bsp胸口激烈地颤动,把刚才憋在胸膛里的气息一口一口短促地全吐了出来。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bsp&bsp他不应该说是我要毒陆慎司吗&bsp&bsp他不应该指出来是我背叛了陆慎司吗为什么&bsp&bsp宁白的瞳孔剧烈晃动,像是一颗石头砸进了水池里的涟漪。江栗的烟雾弹成功了,&bsp&bsp即便宁白演技拙劣情绪激动,&bsp&bsp只是被陆慎司当成刀架在脖子上时的恐惧,&bsp&bsp而非心虚。陆慎司缓步走到宁白的面前,&bsp&bsp手指轻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
宁白的眼泪很快就冒了出来,&bsp&bsp哭哭啼啼地害怕极了。&bsp&bsp陆慎司放在他下巴上的手忽然掐进,&bsp&bsp指尖的力道快要穿透宁白的下颚骨,&bsp&bsp疼得他叫了起来,眼泪也如决堤般涌出。
“再让我看到你施展你那无处释放的善心,&bsp&bsp你就去替江栗受罚,去替他跪上三天三夜。“&bsp&bsp陆慎司对于哭哭啼的小白花没多做停留,&bsp&bsp他还要留着心思去折磨江栗。&bsp&bsp陆慎司看了江栗一眼以作暗示,&bsp&bsp转过身向外走去,从没跟上,&bsp&bsp让出一条路给江栗。醒,膝盖上跪得快要能见到白骨了,&bsp&bsp连路都走得一瘸一拐。
宁白从后面不舍地拉住了江栗的手,&bsp&bsp眼底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你不会有事的吧&bsp&bsp不如我去江栗皱着眉头,甩开了宁白的手,&bsp&bsp学着陆慎司的动作,&bsp&bsp掐着他的下巴把他撞到墙上,&bsp&bsp压低了声音疏远地念道,平了。”
说完这句话后,江栗立马转过身,&bsp&bsp忍着痛去追上陆慎司的步子。&bsp&bsp太子府的气压骤然低了下来,&bsp&bsp房顶上的乌云黑压压的,&bsp&bsp带着暴雨来袭前的逼仄感,&bsp&bsp仿佛这些云朵凝成了石块,随时会沉下来压垮太子府。江栗跪在地上,房间里很暗,&bsp&bsp只在角落里点着两支蜡烛,除了陆慎司以外,&bsp&bsp这里再没有旁人。
“毒是你的,还是宁白的”陆慎司站在江栗面前,&bsp&bsp鞋子踩在江栗的两臂之间,只要稍微挪一下,&bsp&bsp就能把江栗撑在地上的指节踩断。
江栗的后背已经被鞭打的皮开肉绽,&bsp&bsp新伤加旧伤,一起血淋淋地刻印在江栗的身上&bsp&bsp,让他不得好过。
江栗仰头,注视着陆慎司,坚定地回答&bsp&bsp“是我的。”&bsp&bsp陆慎司阴冷地抿唇一笑,“你不老实。”陆慎司的鞋子踩在了江栗的手上,下一秒,&bsp&bsp江栗的五官就因为疼痛而皱在了一起,&bsp&bsp像是一张被揉成团的纸。
“再说,是谁的”陆慎司的用力地碾了下去。
江栗咬着牙,不肯松口,仍固执地说&bsp&bsp“是我的。”
像陆慎司这样老谋深算的人,&bsp&bsp在闯入那房间的第一秒,&bsp&bsp他其实就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