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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声音消失,江栗小心翼翼地摸着院墙移动到门边,手指搭在门阀上,轻轻往外一推。
平日里一推就开的院门,今天竟然纹丝不动,而且还发出了铁锁从外面锁上时,拉扯出来的当啷声。
江栗又退回了房间里坐着,两只手托着腮帮子,把脸色的肉都挤在了一起,苹果肌肉乎乎的高高涨起。
“姜歇难道收留我就是为了拿我做筹码?”江栗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要是想拿自己做交易,又何必等到今天,整整七年?
况且,在陆郁刑找上门前,谁也不知道江栗在陆郁刑心里是什么位置,就连陆郁刑他自己都不清楚,姜歇又怎么会清楚?
那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江栗的脑子乱糟糟的,一方面要去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和陆郁刑共度一生,一方面又要思考姜歇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久到江栗托起的两颊红扑扑的,是被他自己的手撑出来的红印。
窗外蝉鸣声渐起,把江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又仔细听了听,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往的行人撑起油纸伞加快了归家的脚步。
就在江栗正听得入迷时,轰得一阵动静,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他院门的锁链,闯进了他的院子,步伐沉重地踩在地面,发出践踏雨水的哒哒声。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那东西闯到了他房门前,沉重的动静停了一瞬间,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门,但最终还是撞开了这扇门。
房里的江栗是一路听着声音进来的,所以他没被吓到,甚至在对方进门前,他还特意站起来,把自己新的竹竿拐杖抱在胸前,一旦对方敢凶自己,就拿竹竿去打。
那东西刚进门,江栗就嗅到一股浓烈厚重的血腥味,静听之下,似乎还伴随着血液粘稠滴答落地的声音。
“栗子……”对方缓缓开了腔,虚弱的一声呼唤。
短短两个字,江栗就猜出了来者何人。
江栗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两只手一抖,竹竿拐杖大概也有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主人不可靠,蹭一下从他手里滑溜走了,摔在地上滚几滚,让江栗彻底找不到它。
江栗像只无头苍蝇,他全身的支撑都依靠在两条分不清重心在哪的腿上,随时都会失去平衡摔倒。
陆郁刑的脚步声又近了些,江栗立马双手捏成拳头,用力地呵斥“你别过来!”
“栗子,这里的人要软禁你,把你当人质和我做交换。”陆郁刑无视了江栗的呵斥,径直走到江栗面前。
江栗立马伸出手去打,双手比作风车,前后用力地转着。
陆郁刑哼出一声闷闷的吃痛声,同时江栗发现自己的拳头上沾了温热带着血腥味的液体。
江栗把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诧异地问“你受伤了?”
“嗯……外面有人不让我进来。”陆郁刑的声音异常的沉重虚弱,每一次说话都会从鼻子里哼出丝丝痛意。
“我来接你离开,跟我走,我对天道发过誓,我再不会伤害你。”
江栗忽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抿唇憋笑道“天道都杀不了你,谁能让你受伤啊?麻烦你演也演得现实一点。”
陆郁刑抓起了江栗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他在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纱布毛躁的质感传达到江栗的掌心,纱布上黏腻温热,还有些许皮肉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