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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和瞿舒的联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简子晏总有些心神不宁。
他摸了摸存放着重要微型存储器的口袋,强行定了定神。
那三个人只是不明白事情的真相而已,没关系,很快他就能把文件交上去了,到时候一切结束,他就会离开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影响到他。
简子晏舔了舔干裂的唇,虽然受过训练,但因为一些经历,他的体质不算很好,现在已经有了些脱水的征兆。
他自己没当回事,但是开车的人看到他脸色苍白,一下子紧张起来,伸手摸向储物盒,却摸了个空。
车上没水了。
那人看简子晏眸光都有些晃动,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要碎掉了一般,顾不得多想,私自在路边停下车。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买瓶水。”
还没等简子晏出声阻止,他就马上蹿出了驾驶座,飞奔向就近的超市。
简子晏将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来,表情感动又无奈。
他大概也知道,因为他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当回事,池洲一定对这些会接触他的部下交代过什么,要不然怎么会不听他的命令。
时间还早,简子晏没多在意,安静地在车上等人回来。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简子晏以为是那三个人催他快点回去,随意地拿起来一看,神色倏然凝住。
一条陌生的短信赫然出现,十分简短。
“一个人回来。”
紧接着一张照片发了过来,正是安全屋,只是现在已经变为一片废墟。
本就有些脱水的简子晏眼前霎时晕眩,他伸手撑住车门,定定地将图片放大。
瞿舒,江之远,沈修然,周阳秋……还有兰春华。
他们被人控制在手里,生死不知。
简子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简子晏内心的兴奋戛然而止“怎么回事,为什么兰春华会在这里?!”
他不是特意找了个理由把她支开了吗!
“是她在知道看完病不能回安全屋之后,说有重要的东西忘记取,一定要先回去取回来,没想到会直接装上翁建柏。”
简子晏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
他停顿两秒“切断我这边所有的联络了吗?”
“放心,都按你说的做了。”】
简子晏面无表情地播出几个号码,果然手机信号已经被切断,他又拨通联络器里的线路,在系统的操控下,仍然没有响应。
他看了眼司机去买水的方向,看到人已经向回跑了,他果断地从缝隙中挤入前排驾驶座,连安全带都来不及扣,一脚踩下油门。
快一点,再快一点。
接触了这么多次,他太了解翁建柏是多么丧心病狂一个人,他害怕自己晚去一秒钟,就会发生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
废墟之上,江之远意识朦胧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即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尖锐的疼痛霎时在脑中炸开,同时一记重重的撞击打中了他的后脑,他感到自己的身躯被强行压跪下来。
耳畔全是嗡鸣,他勉强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几个戴着头套的彪形大汉正押着他们几个,方才的房屋已经不复存在,周围全是被轰炸后的废墟。
这些暴徒中唯一一个没有戴头套的,是一个神色阴鸷的中年人,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沉郁地望着远方。
江之远惊呆了。
在几天之前他或许不认识这个中年人,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之后,这张罪大恶极的脸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翁建柏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出没在边境吗?
江之远又惊又恐,这时翁建柏回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双眼睛里蕴含着冷酷又粘稠的恶意,它高高在上地瞥过来,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如果不是它们长在一个人类的脸上,这一点都不像一双属于人类的眼睛。
只是对视而已,江之远却乍然出了一身冷汗,如坠冰窖般手脚冰凉,心中颤栗。
这时呻吟声传来,除了年纪大又身体弱的兰春华,其他几人也陆续醒来,看到眼前的情况,纷纷露出惊恐或愤怒的神色。
“都醒了?”翁建柏捏灭手里的烟,“很好,看来你们都认识我。”
“翁建柏!你怎么会在这里?”瞿舒第一个怒喝出声。
翁建柏不带笑意地笑了一下,整张脸如同恶鬼般恐怖。